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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真的听信了谢天支的招。
他回去敲开了杨今予的门。
杨今予正坐在MIDI键盘前,面对编曲软件,敲下杂乱无章的音节。
“行了,心不在这就别硬写了。”谢忱拽掉了他头上的耳机。
“聊聊?”谢忱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杨今予一言不发,等着下文。
谢忱直接点明要害:“你是不是怕了?”
“没有。”杨今予淡道。
如果不是看到杨今予放在琴键上的手指在抖,谢忱就信了。
谢忱拉过烟灰缸,给杨今予递了根烟:“刚才谢天跟我说了闫肃的近况,你想听吗。”
就跟故意似的,谢忱翘起二郎腿,用余光扫了眼杨今予的反应。
杨今予按打火机的动作一僵。
“他。。”杨今予回神,撇开头:“不想,跟我有关系吗。”
谢忱兀自说起来:“他现在是一名拿过二等功的优秀特警,据说升队长了,是历届以来上任过的最年轻的队长,争议很大,不少老警员都不服。”
半晌,杨今予才低低「哦」了一声:“还有事吗?”
“你是想回去的吧?就算是不敢见某人,也想让「离谱」再重聚一次的,对吧?”
谢忱身体后仰,贴在椅背上,轻飘飘说出了他这几年的猜测。
“你心里那把火一直灭不下去,在你心里离谱一直都没散。”
所以才这么拼命写歌,这么抵死挣扎。
杨今予僵了有几秒钟。
终于抬眸接受了谢忱的审视,他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忱哥,你觉得我。。是废了吗。”
当一个自负才华的人会问出这种话,可见他的内心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挫败。
日积月累的自我怀疑,已经将一个天之骄子,折磨成了庸人自扰。
可尝过触摸神坛的滋味,又怎么可能甘于平庸?
伤仲永,对一些人来说,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他们宁愿用死亡,来抵抗江郎才尽的逼近,活着对他们来说,只能称为苟且。
谢忱非常知道,杨今予就属于这种人。
不疯魔,不成活。
谢忱很坚定的看着杨今予的眼睛:“不许瞎想,你从来都不是普通人。瓶颈期而已,要是连这点东西都迈不过去,忱哥看不起你。”
杨今予喉结滑动,良久,他缓缓地垂了下眸:“要。。什么时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