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如炬,鼻息轻拂在他脸颊上。
单无逆神思迷茫,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两年过去仍同曾经那样旺盛而坚定,不管他有怎样成长和改变,都始终能嗅到他最脆弱的时机?
如同匍匐在暗的猎手,他天生的克星。
他就像一头野心勃勃的青年狮子,龇牙咧嘴地试图赶走她戏弄的手,却对自己翻上的柔软肚皮视若无睹,自欺欺人。
他好想恨她啊。可这真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
“……甲辰五那条狗,没跟你说过吗。”
李吉仙皱起眉。
见她如此神情单无逆苦笑一声,“你还是那么相信他,那个虚情假意的骗子。”
她忽略了话语里对甲辰五一如既往的敌意,更想知道他后半句话的含义。
“我应该知道什么?”
他闭上眼。
“在遇见你之前,我被单家的敌人一路追杀。”
“是,我知道。”带回单无逆后她特地嘱托过甲辰五调查他的过去,虽然没有打听到具体的身世,却掌握了不少他流浪的经历。
“你不是第一个试图救我的人。”
这话不假,当时的阿善虽然性情凶狠难以接近,却到底是个身无顽疾的半大小子,并不是没有人试图捡他回去。
“甲辰五也是这样同我说的。”
“哼,他当然可以这么说,但其他的呢?”
“我曾被人以温饱为饵,引到一处暗娼楼,差点被……他怎么不说?”
李吉仙一动不动。
单无逆越想越委屈,其实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了哭腔。
他究竟做了什么要遭受那些?
叫他从那以后一闻到同样的香味就想呕吐,一见到男女交合就会恶心。
让他再不能正视自己的欲望——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明明是你让我卸了下防备,却又为何没有看到我坚硬的盔甲下渗血的伤口?为何偏偏让我撞见与他人苟且?
“是谁?”李吉仙突然问。
他没说话。
“……”她也没有再逼问,目光一下子变得柔软,像温暖的泉水包裹住他因逞强而扭曲的脸。
“没关系,”她亲亲他红红的脸颊,手顺应而下伸向被褥之下,“我会找到的……你什么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