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霍家待的这三年,几乎所有人都跟她说。
她这样的孤儿,能嫁进像顾家这样的豪门,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每个人都跟她说,要惜福,要安分守己。
白疏影虽然见识不多,可她不傻,听得出这些人的语气。
他们话语里虽然全都是对她福气的羡慕,面上却全都是对她出身的嫌恶。
是啊,在这些千尊万贵的少爷小姐身边,她一直都是一个卑贱的另类。
就算做出再多的改变,再费尽心机地讨好他们。
她所得到的,只不过都是一场空而已。
只可惜,这个道理,她明白得太晚。
“既然是福气,那您就自己好好收着吧!”
“这份福气,我白疏影不要了。”
霍夫人放在身侧的拳头攥得死紧,却在看见白疏影床头摆着的那张蜡笔画时,缓缓松开。
她站起身,冷冷地看了白疏影一眼。
“白疏影,今天的话,我就权当昏迷三年后,还没恢复好,在胡言乱语。”
“你现在也是一个母亲,你要学会替你的孩子着想。”
霍夫人起身,捋了捋身后的褶皱。
“你只不过是一个孤儿,我们霍家想要对付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和霆轩离婚后,他势必会再娶。”
“后妈对孩子会怎么样,你应该心里有数。”
白疏影怔怔地目送着霍夫人带着人走出病房,没再说一句话。
这样一来,她在离婚前,必须想办法让霍霆轩同意让她带走福宝。
送走霍夫人以后,白疏影抱着自己,蜷缩着躺在床上。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她要想的事实在太多。
或者换种说法,三年的时间,她和社会已经脱节了。
要想重回霍家,东山再起,又何谈容易。
*
想着想着,白疏影就这么又迷迷蒙蒙睡了过去。
正当白疏影睡得正香时,却被门口的一阵骚动吵醒。
她睁开眼,在病房门口看见了她最不想见的人。
沈月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