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则抢先说道:“阿姐的郎君,当然是天下最好的儿郎。”
沈霜宁望着阿姐和姐夫的背影,心中却想道,她的郎君不需要是天底下最好的,她只要他心里有她,会呵护她即可。
她已经受够了冷落之苦。
谁知沈二突然蹦出一句:“我觉得萧景渊就不错。”
沈霜宁脸色立时就变了:“他是宋姐姐的,我不喜欢他,以后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说说而已,宁宁别生气。”
沈二看她这回是真生气了,忙跟上去哄道。
然而不知为何,这番话辗转传到了燕王府里,而且还被曲解了。
说成了沈霜宁痴缠燕王府世子不成,于是恼羞成怒,与兄长闹了矛盾。
而赵家跟宋家闹矛盾,也跟沈霜宁脱不了干系。
“我就知道国公府还没死心,她就是冲着你去的!”萧何说道。
书房里烛火灼灼,萧景渊站在窗边,低头擦着剑,看不清表情。
身后坐在椅子上的萧何手握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说道:“这位四小姐可不简单,勾得金家公子非她不娶,又吊着卫阁老的长孙,还害得南伯侯府兄弟阋墙。真不愧是沈修辞的妹妹,手段了得。”
“而且我怀疑醉云楼那次,她是故意设计你。见你不上钩,才去了宋府,竟然还伙同忠勇侯世子的夫人砸场子!”
萧景渊知道事情不是萧何说的这样,但他现在莫名很烦,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萧何一口一个四小姐,萧景渊额角青筋直跳,终于忍无可忍:“你来找我,就是说这些废话?”
萧何是燕王胞弟的儿子,也是萧景渊的弟弟。
二人幼时关系不错,只是后来萧景渊去了军营,而萧何留在京中,时隔多年再见,自然没有幼时那般亲近了。
不过萧何对萧景渊的婚事,也是格外上心。
萧何道:“我多嘴一问,你与宋府小姐的婚事是不是该定下了?免得夜长梦多。”
萧景渊道:“南方的庐陵、豫章等地已经出现了雪灾,庄稼牛羊损失无数,而大都、保定、真定等路大雪逾尺,尤其是真定,已有一月失去联系。”
“这条几路是运粮草的必经之地,北齐还在虎视眈眈,这些地方若出现灾患,恐将影响大局。多事之秋,你觉得我还有心思想这种事?”
上次去宋府,也是为了商谈正事。
萧何看萧景渊脸色不好,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他没想到一场漂亮的大雪,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萧景渊也未过多苛责他,只淡淡道:“你足下的安稳山河、眼底的岁月静好,皆因北疆将士以血肉之躯,为你们筑起家国屏障。”
这夜,好几天没做梦的萧景渊,又做了一场关于四小姐的怪梦。
梦里的她勾人至极,手段了得,像夺人性命的女妖。
事后在他耳边轻声道:“郎君可还舒服?郎君为何不敢看我?”
萧景渊猛地睁开眸子。
然后又去泡了一夜水缸。
。。。。。。
翌日,沈霜宁倚着窗台,指尖轻轻接住一片飘落的白雪,眨了眨眼,桃花眼中掠过一丝担忧。
京城的雪如柳絮纷飞,虽添了几分诗意,公子小姐们亦三三两两踏雪寻梅。
可她却知道,别的地方正被天灾无情肆虐。是以沈菱来问她要不要同去赏雪时,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