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萧景渊收得快,他垂眸摩挲着茶盏,面色如常道:“萧何,你先回去。”
萧何愣了一下:“啊?”
萧景渊掀起眸子看他,萧何便不再多问了,乖巧的“哦”了一声。
不一会儿,船夫靠了岸,萧何便嘀嘀咕咕地走了。
苏琛留了下来。
萧景渊负手立在船头,深邃的眼睛注视前方,不见喜怒:“她之前不是要我为她找一农师么?去告诉她,我找到了,让她来见我。”
-
这边沈霜宁带着沈菱来到了水榭里,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谢临牵着马停在不远处,没有过来。
沈菱依然气愤:“阿姐,你是没听到那个卫纯讲话有多腌臢!她竟说你是狐狸精,勾着小侯爷不放——这等浑话若叫她传扬开去,还了得?”
沈霜宁听了,眉峰都未动上一动。
卫纯那点阴私心思她岂会猜不透?这些话看似轻飘飘的,却如淬了毒的软刀。
世人将女子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寻常闺中女儿家若遭此造谣,轻则闭门不敢见人,重则寻绳觅刀以死证清白。
可她沈霜宁哪是这般脆弱的性子?
前世那些剜心刺骨的腌臢话她都嚼碎了咽下去,如今岂会被几句疯狗乱吠吓住?
她之所以当众给卫纯教训,把事情往严重了说去,也是怕卫纯这般极端阴毒的性子,今日能编排她是“狐狸精”,明日指不定要使出什么见血的阴招。
卫纯欺软怕硬,不给她当头一棒,她就不知收敛。
“往后见着她,就离远些,别把她当回事。”沈霜宁拂去她头上的草,“今后别这么冲动了。”
沈菱乖乖道:“阿菱记住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突然发现少了什么,心下一惊:“阿姐,我的簪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