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什么呢?”穆格进来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径直走到了岑旎身边。
“你回来了?”岑旎仰起头看他。
“嗯。”穆格手掌自然地放在她的肩胛骨上,目光在她的眉眼细细描绘,“我都安排好了。”
岑旎眨眨眼,连忙把手牌塞他手里,苦巴巴地说:“那刚好,我又要输了。”
穆格失笑一声,手掌滑落至她的腰:“给你赢回来。”
第二天是六月二十九号,婚礼日。
穆格对这场婚礼尤其上心,不仅在卡蒂娜的把关下,将婚礼的氛围都做到了极致,还把好多细节都照顾到了。
所有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收到了一份精致的伴手礼,伴手礼的包装盒上都嵌着一对纯金的藤枝雀,这是穆格为了岑旎特别设计的。
这对藤枝雀被放在一个透明小格中,镶嵌在包装盒的正上方,与红色金纹的包装盒一比,显得格外精致,而包装盒内部,则是一些喜饼和喜糖,都来自穆格为岑旎而创立的那个品牌Suesse。
岑旎当天穿的婚纱也别具匠心,是穆格找设计师根据她爸妈的作品——羽毛云朵胸针,做的婚纱高定,这件作品岑旎很喜欢,它的照片也一直被岑旎用作微信头像。
婚纱整体是细肩带的A字薄纱礼服,后背是性感的绑带设计,垂坠的侧开衩,裙摆绣满珍珠和羽毛,像一朵云一样,圣洁又轻盈。
岑旎第一眼看到它时,瞬间就明白了穆格的用心,想哭又想笑。
她伸手抚上那套婚纱,指尖柔软,就像在触摸一朵漂浮的云。
设计师站在她身后,笑着说这件婚纱是上百名绣工耗时330工时完成的,每一片珍珠和羽毛都被精心缝制上去,只为了达到和那件“羽毛云朵胸针”一样的效果。
岑旎红着眼眶换上它时,感觉父母就守护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完成这场婚礼。
穆格没有把婚礼的场地选在传统的教堂里,而是大胆地定在酒庄的断崖之上。
在悬崖峭壁前举行婚礼,仿佛就在世界尽头坠入爱河。
露天的场地被精心布置过,中间是一条铺满花瓣的地毯,在绿色的灌木拱门下,直通悬崖边,红毯两侧则摆着很多白色的椅子供宾客就坐。
婚礼过程中,穆格牵着岑旎的手在亲朋好友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上舞台,脚步稳重而坚定,伴郎卡尔和伴娘舒意紧随其后。
他们的婚礼上没有牧师,也没有宗教仪式,因为他们不信神、不信真主、不信上帝。
穆格让岑旎信自己,所以他们宣誓的时候没有用圣经里最常见的那种誓词。
在盛夏的南法,岑旎耳旁的碎发被和煦的微风拂过,伴随着凯尔特竖琴舒缓的声音,听见穆格认真且庄重地说:“我,穆格·冯·梅迪·缪勒泽斯,将违背人类自私的天性与本能,永远爱你。”1
他说的是《自私的基因》和《进化心理学》里的那些含义:人本身就靠爱情的激素而相恋,但如若想长久的在一起,则需要违背天性。
嘉宾席底下坐着他们的至亲和朋友,弗雷德阁下就坐在第一排,和岑旎的姑姑、姑父一起,面容沉静地凝视着这一幕。
岑旎蓦然想起自己和穆格分开的大半年,即使他不在身边,她依然发了疯的想念他,无关乎肉。欲和激情,而是她对他一种直达心底深处的感情,厚重而难忘。
穆格依然深情地注视着她——“我诚挚地邀请岑旎小姐,与我共度余生。”
他说这话时,眼眸像湛蓝无边的海域,眼底的光芒像一艘引航舰,闪烁着等待她的回应。
岑旎眼眶泛红,死死地咬着唇,忍住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