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确定,季砚深是否真的在联系他。
结果,对方秒接。
时微愣住。
听筒里清晰地传来古典巴赫音乐,舒缓、悠扬。
“时微?”紧接着,低沉慵懒的男低音,带有粗颗粒感,仿佛砂纸打磨过桌面,剐蹭耳膜。
时微指尖捏紧了手机,一时忘了回应。
电话那头,很有格调的书房内,红木书架摆满法学典籍,书桌上的天平摆件泛着凌冽金属光泽。
顾南淮靠在座椅里,耳边都是她轻浅的呼吸。
男人长指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性感凸起的喉结微微颤动,“怎么不说话?”
时微才缓过神来。
她没想到,这通电话能打通,那头也真是顾南淮。
转瞬想起什么,她挪着步子走出卧室,到了季砚深卧室门口,里面隐隐传来男人的声音。
顷刻间,整个人钉在原地。
她紧紧捏着手机,泛白指节几乎要从薄薄的皮肉里挣出。
那头,顾南淮坐直身子,“时微,你怎么了?”
时微这才想起回他,“对不起,我。。。。。。打错了。”
音落,她挂断电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紧闭的门扉。
心一点一点地下沉。
季砚深用六年的深情,焐热她的心。
却在她对他正炽烈的时候,有新欢了,是么?
还是她的学生?
正在这时,房门打开,季砚深从里面走出。
见到她,他明显一怔。
时微目光缓缓掠过他胸口、脖颈处的还未完全褪去的红潮,“你在房间里做什么?”
季砚深眸色一暗,喉结滑动,“你刚刚听到什么了?”
四目相接,空气安静。
时微沉默着,就静静地看着他。
季砚深双手扣着她肩头,唇角牵起状似无奈的笑,“老婆,你把我的火点着。”
是她点着的,还是苏暖暖?
时微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