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朝应该没有直接发来源文件。盛辞燕皱眉,他在手机上反复观看,还是觉得屏幕太小,看着不方便。
去找个大点的电子设备。盛辞燕这么想着,穿上鞋子走下去。
他拉开窗帘,外面重新到了深夜。
深调的黑暗编织了一场巨大的帷幕,床前的小灯发出暖光。光与暗交叠重合,忽明忽暗时,为即将到来的演员,进行一场隆重开幕。
盛辞燕记得自己没有开灯,他俯身去按灯。
宽大的病号服在盛辞燕身上松松垮垮地挂着,白皙的皮肤融在黑色中,他随意地弯腰。
有一双冰凉的手捂住了盛辞燕的嘴。
盛辞燕瞳孔骤然放大,他飞快抬起手想要反击。后面的人极其娴熟地反扣住,将他按在医院的墙面上。
“不要乱动。”
男人扣住他的腰,狠狠揍向盛辞燕的胃部。
遭了。
一阵致命的刺痛传来。盛辞燕额间抵住墙面,热汗打湿了他的碎发。
男人撩起盛辞燕湿润的发尾,在他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吻,“对不起。”
一触分离的吻后,男人拿出一个针管,刺入了肌肤。
盛辞燕察觉到冰凉的液体注入到了血液内,浑身沸腾的血液叫嚣着反抗,却在混沌中与液体一起融合。
他浑浑噩噩地松开嘴,瘫倒在地上。
男人将剩下的针管拔出,银白色透明的液体还残留一半。
他将盛辞燕抱到床上,盖上柔软的床单。最后找出唱片机,用唱片机的声响压过了盛辞燕嘴中的呻吟。
带着肮脏灰尘的唱片接触到机器后,发出了粗粝的磨砂声。随即,迷离而美妙的乐曲响起,为整个病房晕染了声响。
盛辞燕的眼睛陷入短暂的失明状态中,耳朵只能听见断断续续、嘈杂的声响。
一阵猛烈而急促的脚步声踹开病房的大门,另一个男人的质问声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杀你……当年。对吗?还没有试过药……用?”
“我……三个人……约定……最后结果。”
盛辞燕昏昏沉沉间,感觉有人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最后,意识消湮在药物作用内,是一片沉静到要安眠的欲望。
破晓的光飘落在风中。
盛辞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他醒来时,唱片机已经切换到了最后一首歌。
“Пакрасцевайцесваёцела。”
他从床上艰难地爬起,踉踉跄跄推开厕所的门。
他斜过身照着镜子,渗出的薄汗像雪一样融化在绯红的肌肤上,结实的腰肢配着薄嫩的皮肤,让青色的掐痕更加明显。
他眯眼——拱起的腰窝上,流淌着鲜血般艳丽的口红渍。
“Пакрасцевайцесваёцела(为你的身体着色)。”
盛辞燕冷淡的神情不变,眼底只有一丝厌恶。
ASCY。
爱盛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