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颔首,“我知道,让你来不是问罪的意思。”
他说着,拿出一张照片,是祝琪经过一条小巷,被人拖进去的照片,他指了指动手的人,对钱小伟问道:“这个人,你见过吗?”
钱小伟仔细想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印象。”
他的迟疑声突然顿住,忽而想起了什么,“不对,好像是有个人老喜欢躲在角落里,我以为他是过路的,就没放在心上。但现在想起来,送祝琪回家那会,天天见到他,是有点奇怪了。”
“嘶,说到这个人,我就有点印象了。”他说着,指着自己的左眼,“他这里有一条很长的疤,看着就不好惹。”
具体长什么样他记不得了,但那个人脸上有一条狰狞的伤疤,他绝对不会忘记。
“很长的疤。”于景转身走出会议室,在记录线索的写字板上取下一张照片,回到钱小伟面前,递给他,问道,“是不是长这样?”
好巧不巧,姜勇的脸上也有一条伤疤。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疤,但是……警官,过去三年了,我真记不得这个人到底长不长这样了。”钱小伟尽力回想了,但他又不是什么过目不忘,真想不起来细节了。
查几年前的案子,本身就带有一定的难度。钱小伟能回忆起来已经很难得,于景嘱咐他要是再想起什么,一定第一时间告诉警察,就让张程把人送下楼。
看着于队站在走廊上,孟景宜走到一旁问道:“于队,刚才我把何娅送走了。何沅这个案子,咱们到底管不管啊?”
“警察管过的,只是因为各种缘由,没有继续管下去。”于景负手站在栏杆边。
孟景宜疑惑,“啊?我不明白?”
这个案子,于景也是在孙局和李队口中了解的。
“说起来,这个案子还是我父亲办的。”于景感慨地低笑了一声,“何沅自|杀当天,以视察工地为由,抱着一个箱子独自走上了楼顶。”
“箱子?”孟景宜疑惑。
于景颔首,“对,一个箱子。这个箱子里装满了钱,他站在楼顶撒完了所有钞票,看到聂盛远赶到后,选择了跳楼。他跳楼时,很多工人都看见了,确实是自杀。”
“我爸追查了这个案子,发现何沅跳楼前,聂盛远的母亲杨语提现了差不多数额的钱,也确实找到了杨语和何沅见面的监控。但杨语拒绝承认自己撺掇何沅自杀,她的律师当场拿出何沅是自己上楼的监控,全程没有任何指导,以此指控何沅家人侵犯名誉权。面对巨大赔偿款,何家人只能选择撤诉,向警方提出结案。”
所以,这个案子井不是警方愿意结案,而是受害者家属亲自签字确认,不再需要警方继续查下去。
孟景宜意会一叹,看来何娅的期望是很难实现了。
她随即问道:“那祝琪的案子呢?”
于景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良久无声,看着沿街的路灯陷入思考。姜勇、祝琪、岳向欣,这三人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他沉思着,回到了座位前,拿出在曾冬兰保险箱里发现的账本。现在可知这三种酒杯分别指代男人、女人和小孩。
账本上购入支出的时间,就代表着有一个受害者被拐来,和被卖掉。
“如果说女人是波尔多酒杯,小孩是香槟酒杯,那么这些波尔多酒杯加一等于香槟酒杯的符号,是否等于这些女人怀孕生产?”
于景一边分析着,一边在稿纸上分析。
如果这个设想成立,回到三年前,祝琪被带走的时间,账本的当日记录确实有酒杯购入,而后面的编号的确是商品名,只是这商品指代着人。
按照编号,购买了祝琪的人又是一串编号。
但于景发现,这串编号同样出现在了殷桃桃的编号之后。
如果他记得没错,殷桃桃说过,她被一个叫做李总的人买了。井且曾冬兰的消息记录里,确实有个人一直在询问殷桃桃的近况,备注是李永阳。
找到了这个账本的正确用法,于景继续翻找,在岳向欣失踪的日期,账本同样有一笔购入,购买了岳向欣的人,同样是李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