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不是很明显,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只知道自己头疼,就拉住师尊的袖子哭。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有了一点智慧,他学会了说话,学会了表达一些情绪。
他头疼,他头真的好疼。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钻。
“师尊……”他泪光涟涟,“师尊……”
祁白辰以为他馋了,轻轻笑了笑:“为师下山给你买零嘴儿好不好,乖乖等为师回来。”
沈絮眼睛慢慢放大。
直到祁白辰走远了,听不见了,他才终于艰难说出两个字:“不……要……”
不要走。因为他要走了。
他要走了。
他为什么要走呢,他走去哪呢?
不知道,反正他要走了,有人来接他了。
沈絮瞪大的眼眶里流出泪水。
一个虚影就站在他身前,拿着糖葫芦冲他招手。
“走吧,你该回家了。”
嗯,他该回家了。
他走过去,回头一看,身体还坐在椅子上,再低头看,他是透明的。
……
祁白辰拎着很多好吃的,心情很好地回到此时还是一座山峰的太上殿。
可他推开门,却看到小徒弟仿佛死了一样,诡异地低着头。
他不自觉松开手,油纸包落在了地上。
“沈絮”抬起了头,看着他眼神满是侵略的意味。
……
祁白辰回想自己过去这一生,永远都在告别。
他一次又一次迎来沈絮,一次又一次把沈絮送走。
像迎着春天似的,春天来不来走不走,都不是他说了算的。
第一次死的时候,那只笔用偷藏起来的最后一点意识对他说,它的主人希望他以后好好活着。
第二次沈絮死前,托付给他一条狗,用狗拴着他,让他没办法干脆去死。
他嫌弃了那条狗几百年,却到底还是把狗养得油光水亮,还成精化形了。
沈木瓜倒是对他没那么大敌意,有时候还会摇着尾巴趴在他脚边睡觉。
他用脚踩它,它也没什么意见,就默认他把自己当个脚踏。
嫌弃之余,他有时候也会想,幸好他要养狗,不然他都不知道他闲下来的时候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