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辰藏起眼底受伤,取出手帕,施法润湿后,想要给徒弟擦擦嘴。
沈絮把头扭到一边,自己抬起袖子抹了一下。
祁白辰手顿了顿,收回帕子,轻轻拥抱徒弟比他小了一圈的身躯。
他声音有些沙哑,“别讨厌师尊,师尊最爱你了。”
沈絮现在一听到这个字就烦,他冷冷看了祁白辰一眼,“没看出来多爱,这么爱他还跟我纠缠不清?”
祁白辰神色黯了黯,轻声,“为师只爱过你。”
“哦,那挺好的”,沈絮平静道,“所以他也是穿……”
话还没说完,一只微凉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祁白辰单手把他揽进怀中,语气不知为何有些悲伤:“阿絮…哪来的他…为师只有你一个徒弟……”
真搞笑,爱得神志不清了这是。
他用力打掉捂他嘴的手,冷声,“祁白辰,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不是很会法术修为很高吗?你看不到我灵魂长得跟你徒弟的壳子不一样吗?”
“没什么不一样”,祁白辰把怀里人拥紧,力气不自觉大了点,以至于箍得沈絮都有点腰疼。
他觉得师尊病得不轻。病得连人都不认了,硬要把两个不相干的人说成一样的。
祁白辰疯了吧,是不是一只猪夺舍了原主的身体,祁白辰都能觉得没什么不一样。
神经病。
祁白辰就是个神经病。
沈絮毫不犹豫就是一胳膊肘朝祁白辰小腹一拐,试图把这个神经病肘开。
谁知祁白辰直接顺势弯腰抄起他腿弯把他抱了起来!
他这胳膊肘一拐,恰好拐过师尊颈侧,搭在了师尊肩膀上!
“祁白辰”,他触电般缩回自己的胳膊,“你放我走,我把你徒弟的身体还给你。”
“给我一个最便宜的纸人的身体就行,我现在就可以走。”
祁白辰充耳不闻把人抱到桌子上,手撑在沈絮两侧,把他困在中间。
祁白辰声音有一丝疲惫:“阿絮,你走去哪,你哪都别想去,你听话师尊会待你好的,你再不听话师尊要生气了。”
沈絮咬住下唇,扭过头,眼角滑落泪水。
师尊就是个疯子,他怎么跟疯子讲得清道理!
他只不过是一个外来的灵魂,只不过是占了几天原主的身体罢了,师尊就要把他永远留下来!
可是凭什么呢?这跟他本来就没多大关系!
祁白辰忽然用修长的手压住徒弟的小手,大拇指轻轻摩挲徒弟手镯上的红色纹络。
是,这的确是一个还没显露真实用法的手铐,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它就是一个手镯罢了。它不漂亮吗?衬得小徒儿多好看。
它还可以锁魂,小徒儿再想灵魂出窍逃跑便是不可能了,除非他这个师尊死了。
沈絮还没反应过来,师尊温凉的唇就印在了他眉心。
他一惊,连忙下腰躲,可师尊却随着他的动作俯身,直到他的腰几乎九十度弯折贴在了桌面上!
师尊凭什么亲他,凭什么想亲就亲,凭什么!
沈絮张开口,用力咬住师尊的下巴。
他并没有看见师尊吻他脑门的时候,一条透明的命线正往他脑子里钻,试图寻找那根金色的命线。
祁白辰找了一圈一无所获,这才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多想了,小徒弟刚刚说出那样的话并不是被它篡改了认知,而是巧合罢了,说的大概率是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