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莫动了胎气。】
祁白辰就端坐在院子里,背对着沈絮,面前是一方小桌。
空气里隐隐有饭菜香。
沈絮站在门口,手指微微颤抖。
祁白辰听到动静,这才回过头,眼底的倦色难以掩藏,就这么被沈絮尽收眼底。
沈絮抿抿唇,他知道他肯定是伤师尊的心了,但是是师尊先让他心寒的。
就算…就算……又怎么样呢?
祁白辰声音略微沙哑:“阿絮,你过来,为师给你擦擦手,然后吃饭罢。”
沈絮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伸手:“我不吃这些,给我一颗辟谷丹就行。”
饱一顿和饱一个月哪个划算他还是分得清的。
祁白辰沉默着给他擦手。
沈絮想缩回自己的手,可祁白辰抓得很紧,他短时间根本挣不脱。
他挣扎的时候,看见祁白辰指头上有几道划伤。
他顿了一下,还是把手抽了出去。
跟他玩苦肉计没用,他不吃这一套。
他不相信祁白辰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做个饭能把自己手切了。
祁白辰修为通天,别说刀能不能伤到他,他想恢复自己就恢复了。
如今惺惺作态给他看,也只是博取他的同情罢了。
想利用他的愧疚,把他困在身边罢了。
他不会再上当了。
他坐到祁白辰对面,说了一声谢谢。
祁白辰听见这疏离的一声道谢,正在夹菜的手一顿,片刻后,那筷子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桌上的菜一荤一素,桌上的米饭一人一碗。
只不同的是,沈絮不夹菜。
他不夹,祁白辰就给他夹。
祁白辰夹一筷子,他就说一声谢,吃完了饭收拾好自己身前的桌面,才放下碗筷。
师尊又不欠他的,他吃了这些,怎么样也应该说谢谢。
而且要减少自己添的麻烦。
说白了他跟师尊名为师徒,实际就是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罢了,所以他客客气气的。
以前是他太不成熟了,甚至有想过反正师尊自己都不在意壳子底下换人了,那他可以心安理得要师尊的爱护。
现在他还是觉得划清界限为好。
不是他的,他不能要。
接下来的几日,就这么平淡又疏离地过去了,时光流逝如花,一眨眼院中栀子花就开了。
沈絮搬了把躺椅,转身进屋拿枕头,准备在海棠花树下睡一会午觉。
他躺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醒的时候身上有阵阵凉风,一睁眼,师尊就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小扇给他扑走想要落在他身上的蝴蝶蜂子。
他恍了恍神,随即清醒过来,抿住唇。
“阿絮”,祁白辰咳嗽两声,“醒了?”
“嗯……”沈絮往上坐起来,一动,脚上铃铛就开始响,这些天他其实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很在意,只是推开扇子,深吸一口气,道:“我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