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清淮回话,苏洺蓝就已经瞪着一双眼睛,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死了。
苏洺蓝无疑是漂亮的,此刻即便她死得堪称狼狈,那双死死瞪着的眼睛,尽管瞳孔已经慢慢失焦,却还是无可挑剔。她的嘴唇弧度优雅,又被鲜血上层红妆,在苍白的脸颊上,竟会给人一种“肤白貌美”的错觉。
江清淮怔怔打量她的死状,片刻后,他退后半步,问RMB:“裴牧……裴牧在哪里?”
他的心大概是高高揪起的,但今晚实在遭遇了太多,甚至于他根本感觉不到,只是木讷地操作着系统界面,打开了定位界面。
RMB先一步回答了他:“宿主,别担心,定位显示裴牧现在在家呢。”
江清淮轻轻哦了一声,还是坚持查看了定位,等确定看到裴牧在家后,他才好像松了口气。
他木木转身,准备离开柴房,刚迈过门槛,又说:“我要去看看。”
他拿定主意,便不管不顾地往外走,只是才走到院门前,却瞧见一队人马匆匆忙忙朝着小巷中赶来。
江清淮望着他们身上的衣服,直到那群人走到近前,才反应过来是太医赶来了。
张阳德领头站在最前,一见江清淮便慌慌张张上前:“陛下,您手上的血……”
江清淮木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面全都是苏洺蓝的血,此刻已经半干,黏腻地渗进皮肤,带着一种强力胶水的干涩。
他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不是我的。”
他转身给张阳德让开路:“病人在里面,你们去看看吧。”
说罢,自己又径直朝外走去。
“陛下!”
张阳德进院中,只见一片狼藉,地上的大片大片血迹实在骇人。
而他的陛下则好似丢了魂一般,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这样怎么可能没事?
张阳德只得壮起胆子劝江清淮:“陛下,请容臣为您把脉。”
他身后跟来的几名太医,也纷纷跪下求情:“请陛下把脉!”
江清淮却异常抗拒,他径直绕过跪在地上的那群太医,不管不顾地往外走,嘴里喃喃有声:“我必须要确认一下,需要确认,确认……”
只是走了两步,脚下却异常沉重起来,江清淮蹙眉看向自己身后,不由瞪大双眼——
叶从南不知何时从屋里跑了出来,此刻正跪倒在地,紧紧抱着江清淮的一条腿,他身上还有伤,虽然如他所言并不严重,但此刻的剧烈动作还是扯裂了伤口,在原本就盈满血腥气味的空气中又点了一把火。
“陛下。”见江清淮回头,叶从南却朝他笑了笑,他的声音很轻,很轻:“陛下莫要担心,已经无事了。”
“无事?”江清淮也跟着他放轻声音,看他慢慢站起身来,却并不大相信,“你怎么知道?”
叶从南却不说话。
紧接着,江清淮眼前一黑,直直朝前载去。
“宿主!”
“陛下!”
RMB和太医们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