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江清淮倍感头疼时,RMB出了个主意:“宿主,反正这房子是你们从林珏那边的渠道买的,就说自己是林珏亲戚不也一样?”
江清淮眼前一亮,立刻将目光落在林珏身上。
林珏立刻打了个寒颤,发觉是江清淮在看他,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你想干嘛?”
江清淮只笑两声,瞧一眼那吏部的衙役,突然哭喊道:“将军,您如今飞黄腾达了,就要弃我们于不顾,到底是何道理?”
他声音不算小,何况宅子正敞着门,不仅外面的衙役听见瞧了过来,就连屋里正搜查的按察使都好奇地停了动作。
“你瞎说什么呢?”林珏不明所以,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忙朝后退了几步,拉远了和江清淮的距离。
江清淮要的就是他这反应,哭声越发凄惨,他一把将裴牧拉到身前:“将军,您怎能这样不认账?他明明是您三叔公堂弟的表侄的七姑家的亲表弟裴牧啊!”
林珏看看裴牧,又看看江清淮,好像突然懂了,又好像没完全懂。
倒是按察使反应快些,见林珏还愣着,开口责备道:“林小将军,您这家大业大,没道理连远方表亲都不帮衬吧。”
“何况裴兄如今伶仃一人,实是走投无路才来京城投奔您来了,您怎能这样对我们?”江清淮委屈地扯着裴牧衣角哭诉,一幅伤心欲绝、站不稳的模样。
正此时吏部的人赶了过来,他们也认得林珏,提前过来,多半是要看看热闹。
江清淮要的就是这效果,只是还扮作不明白的样子,畏缩看林珏:“林将军,您不愿帮济我们便罢,作甚还要找这些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裴兄,我怕。”
他哀哀躲到裴牧身后,委屈地探出半颗脑袋小心打量起吏部的人。
吏部的衙役们听出他误会,忙出声:“这位小公子,你别误会,我们并非林将军找来的,而是朝廷派来立户的官员,你放心,若有什么不平事,我们会替你做主。”
“林将军是皇帝眼前的红人,你们真能替我们做主?”江清淮拉紧裴牧,又偷偷瞧一眼林珏。
林珏现在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但他已经隐约明白江清淮的打算,反而更困惑起这人为何会知道他和吏部那群人不对付。
难不成也是个宫里办事的?或者,家里有个当官的?
让林珏此时此刻来回想,倒是真想不到哪家官员有这般年龄的公子,何况他常年不在京中,认的人也不多,只能暂且压下困惑,看向吏部的人,扮起不高兴来:“这是我的家事,你来插什么手?”
“将军可是冤枉我们了。”那领头的并非寻常衙役,而是在吏部挂了官职,甚至品阶不低,也认得林珏,“咱们都是奉陛下的旨意办事,我们要过问这家人来处好立户,大理寺要查这里的贼人,不更该给彼此行个方便?”
“立户?”林珏冷哼一声,“他们立什么户?”
“这不是您的表亲吗?”那领头笑笑,“方才这位小哥说得清清楚楚,不正是……额,三叔公家的……”
“是三叔公堂弟的表侄的七姑家的亲表弟。”江清淮认真道。
那领头笑地有些尴尬。
裴牧也下意识看了江清淮一眼。
林珏能明白江清淮的打算,裴牧自然比他更早清楚,好歹他也是亲眼目睹过江清淮在金銮殿上作戏,骗过魏琛南和一众朝臣的人。
只是想起那时,印象最深刻的画面却是江清淮那通红的眼尾,惹得他此刻也忍不住多注意了几分。
江清淮却只顾着装腔拿调地瞎编乱造:“大人,若非家中出事,我们也不至于舔着脸来投奔林将军。本念着几分血缘关系,想林将军不至于翻脸不认人,可来了这么些天,连将军面都不曾见过几次。”
“这也便罢。”江清淮瞥一眼裴牧,眼圈发红地娓娓道来,“后来听闻要立什么户,得有相熟之人互相佐证,我们刚来人生地不熟,想着去找林将帮帮忙,只做个证明便罢,又不费什么事……”
“知道了知道了。”林珏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江清淮的话,“我当你们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呢,如果只是立户,正巧吏部的人也在,此刻办了就是。”
“当真?”江清淮顿觉惊喜,立刻看向吏部的人。
“自然可以。”那领头朝他笑笑,“只是还得过问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