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渭并没有吻他。
指尖在乖巧闭上眼等待的人的脸颊上爱怜地摩挲了下,转而抬手把落到叶秋声脑袋上的叶子摘下来。
叶秋声缓缓睁开眼,看向秦渭。
秦渭把手里的叶子展示给他看,手指一翻,树叶不见了,出现在他手里的,是一颗琥珀色的猫眼石。
叶秋声眼睛蹭地亮了起来,伸手去拿,结果秦渭手一翻,猫眼石不见了,只有空空的手掌。
另一只握成拳头的手在他面前摊开,猫眼石躺在手心里,等叶秋声要去拿时,又不见了。
他的脑袋随着秦渭的动作来回转着,没一会就发出可怜兮兮地哀求声音:“小哥,给我吧,求求了。”
要是他能长出尾巴,这回早就摇成螺旋桨了。
最后是秦渭自己把猫眼石放到他手里的。
得偿所愿的叶秋声没高兴两秒,听见门口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转头发现叶老头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的灯用得太久不够亮了的缘故,叶秋声总觉得叶老头的脸有那么点黑。
他下意识把猫眼石揣进兜里,缩着脖子往秦渭身后躲了下。
咳,从小到大被追着揍惯了,形成条件反射了。
谁知道叶老头一看他这样,更来气了,憋红了脖子喊:“回来了在门口站着干什么,进来吃饭!”
秦渭眸光微动,正要开口,叶秋声已经从他边上窜了出去,抱着叶老头的胳膊就是一阵爷你怎么出来了,爷你快坐着休息,爷我给你买了冰棍,没事放着我来拆——的溜须拍马!
叶秋声多少年没这样机关枪似地说话,脑袋还没转过来,求生本能先给逼出来了。
叶老头就跟被叶秋声绑架一样拽进屋里,秦渭在身后看着,有些想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叶秋声总觉得自己爷爷这天之后对秦渭就没了笑模样,而且还在有意无意地隔开他们俩。
自打秦渭来了,就承包了家里的体力活。
毕竟家里一老一弱,都不是什么干活的料子。
秦渭干起来没有怨言,就是叶秋声看他有时候在太阳底下干活,怪辛苦的,照顾发烧的叶老头的间隙,给秦渭送个水,顺便拿纸巾帮他擦擦汗。
随口聊上两句,秦渭拍拍他的腰:“听话,去屋里看着爷爷,我把最后这点弄完就过去陪你们。”
“那你累了就进来歇会,别太辛苦了。”叶秋声回道。
一扭头,就看见原本病得起不来床的叶老头扒在窗户上,眼睛瞪得老大,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俩。
叶秋声被那垂死病中惊坐的悚然表情弄得有点迷茫,疑惑问:“怎么了?”
秦渭也不知道爷爷怎么了,回想了下,自己似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自从回了老家,全程都很守规矩,从没越界。除了两人单独出门那天,一切都是按照好哥哥的标准来的,不懂爷爷瞪他是因为什么。
秦渭在皱眉反思。
叶秋声在苦思冥想。
叶老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咬着摇摇欲坠的牙,勉强挤出生硬的字:“没事。”
转头继续咬着牙训叶秋声:“还在那站着干什么,没听人家要你进屋来!”
叶秋声:“……”
这究竟是怎么了?
到了第二天,叶老头一反前几天看秦渭哪哪不顺眼的挑剔,饭桌上变得很是和蔼可亲。
“小秦啊,其实你这孩子我打小就觉得好,小小年纪骨头却硬得很,有脾气有性格,对了,你之前说,把秋声当亲弟弟是吧?”
秦渭轻轻应了声。
叶老头一拍膝盖:“你瞧,这不是巧了吗,我们秋声也是把你当亲哥哥的!他小时候就跟我说,想把你跟你弟过到我家来!那时候我就把你们兄弟俩当成是自己家里人了,这么多年过去,能再遇见就是缘分,你要是同意,不如,我们就把当年没办成的事给办了,也算是圆了你们这哥俩小时候的梦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