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看看吧。”
说起来,这也是她在昆仑山上度过的第一个冬天呢,谢挚兴冲冲地走在前面——
然后一走出去就半个人陷进了雪里。
昨晚下了整整一夜的雪,积雪非常厚,直没到了谢挚的膝弯之上。
谢挚陷进雪中,像只掉进陷阱懵懵的小兔子,她还没反应过来,姬宴雪先乐坏了,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啊!你——”
被她一笑,谢挚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你不许笑!姬宴雪!”她羞恼交加。
可恶的姬宴雪,居然第一反应不是来救她,而是笑话她!果然成婚了就不疼她了!她就知道,女人就是这么善变。
姬宴雪笑够了,伸手拉谢挚起来,谢挚浑身都粘满了雪花,衣摆湿了一片,又被她用术法烘干。
姬宴雪帮谢挚拍身上的雪,一边拍一边笑,“你好可爱,像只掉进雪洞里的小兔子。”
“才不可爱!”明明很狼狈!
“我说可爱就可爱,”神帝霸道地一锤定音,又道:“我还觉得我一点也不可爱呢,但你还是老说我可爱。”
姬宴雪觉得,她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把小时候的留音壁拿给谢挚看,弄得谢挚好长一段时间都动不动说她“可爱”。
每当这时,姬宴雪就会大为羞恼,低头去吻谢挚,以此来封住谢挚的口,叫她再也说不了话。
“不理你了!烦人!”
趁姬宴雪不备,谢挚团了个雪球,砸在姬宴雪身上,特地跑远了一些,之后望着她得逞地笑。
姬宴雪被砸得一愣,看了看衣摆上的雪印,一下子笑起来。
然后弯下腰团了一个更大的雪球扔向谢挚,但是扔得轻飘飘的,明显在放水。
闹到最后,两个人都满身满头的雪——姬宴雪还比谢挚形容惨烈许多,连睫毛上都挂着雪花,但她笑得却很开心,唇边呼出团团白气,藏不住的高兴愉快。
“好了,别打了,我投降,投降可以吗?小挚,我们休战吧。”
姬宴雪主动求饶,这场打雪仗于是以神帝的认输作结。
“哼,这还差不多嘛。”
胜利者感到自己扳回一城,得意洋洋地跑回来,然后被姬宴雪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啊,好冰!”
姬宴雪还用手冰她的脸,惹得谢挚轻叫,之后又笑着将谢挚的手笼在怀里,给她暖手。
方才闹了一气,玩得有点累,谢挚停下来休息了片刻,姬宴雪却很精神,她稍不留神,女人便在她旁边堆了个巨大的雪人出来,拉着她看。
“看我堆的这个雪人,是不是很厉害?”姬宴雪骄傲地问。
这个雪人堆得可以说很滑稽,风格有点像姬宴雪小时候刻的石人,眼睛是两颗翠绿的宝石,鼻子是枚红果子,嘴巴扬着一个大大的笑。
好像觉得这个雪人还不够威风,姬宴雪还把自己的破军剑取出来,特意插在了雪人的手里。
“这是我。”
端详了片刻,姬宴雪还不满意,又在它旁边堆了一个新的。
这个新雪人稍微矮一点,但工艺可比旧雪人精细很多,能看出来,姬宴雪堆得格外用心。
甚至还用匕首给它简单地抛了一下光,再画出五官,乍一看还真有点谢挚的神韵。
“你看,这是你,像不像?”
她将两个雪人的手连在一起,自己也牵住了谢挚的手,情不自禁地笑了。
“我才没有这么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