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还是等他了。
等彻底离开了宁绥的视野,叶怀昭才慢悠悠地转过身,瞥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少年:“你不是修士吗?才跑这么几步怎么就累成这样。”
周鹤亭幽怨地看着她:“叶仙君,我是符修。”
叶怀昭:“符修怎么了,我还是医修呢。”
你的医修和别人的医修能一样吗?!
周鹤亭在心中腹诽,听到叶怀昭问他:“你知道我抓你来是要干什么吧?”
她说这话时语气漫不经心,却有无形的灵力威压向周围施加。
周鹤亭心里咯噔一声。
他绞尽脑汁地思考,最后战战兢兢:“那个、大、大小姐,妖兽的事情是宁师兄和仙尊们负责,我真的不知道啊。”
叶怀昭觑他一眼:“我没说这个。”
“啊?”周鹤亭一愣。
叶怀昭看着他这幅样子,没好气说:“你忘了自己在丹河秘境时答
应我什么了?”
她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似笑非笑:“需不需要我再次帮你回忆一下?”
这个动作实在太过于眼熟,周鹤亭一个激灵,丹河秘境时的挨打回忆全部涌出。
“不、不用劳烦叶仙君!”他结结巴巴说,“您想问那个情报贩子的事情吧?”
周鹤亭说给叶怀昭和谢迟云下的蛊是他从一个情报贩子手中拿到的,当时为了找到下蛊之人和解蛊之法,叶怀昭让他留意情报贩子的动向,有线索立刻传信与她。
只是后来季衡远暴露了,而时闻筝也替他们找到了解蛊之法,叶怀昭这才没有传信催促周鹤亭。
但既然遇上了,叶怀昭还是有几件事情想从情报贩子口中问清楚。
比如究竟是谁帮季衡远炼制的连魂蛊。
周鹤亭满脸纠结,欲言又止。
叶怀昭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结果可能不太妙。
果然,周鹤亭纠结一番,还是缓缓说:“叶仙君,那个情报贩子死了。”
无相宫。
叶怀昭离开后,很快便有一个无相宫的内门弟子来长风门的住处中找谢迟云,说是掌门有请。
谢迟云没有拒绝,随着他离开楼院。
平清城位于北境,虽不至于到达极北苦寒之地,但气候依旧比其他地方更加寒冷一些,即便是四月时节,城外山峦依旧有着薄雪覆盖。
但这一切在无相宫中全然感受不到。
这里依旧是绿树环绕、清水常流。
和长风门相同,无相宫也有坤脉经过。只是相较于其余坤脉皆在地底深处流淌外,无相宫的坤脉是世间唯一一条暴露于地面之上的坤脉。
它似是长河般翻涌波动,绵延不断,即便在白日里依旧看得出灵力碎光在清透澄澈的水中不断跃动。
谢迟云瞥了几眼,很快便在弟子的催促声中收回目光,迈步走入坤脉旁边的殿阁。
殿阁中是三三两两的宗门仙师,无相宫的宫主背对着殿阁大门,似乎没有察觉谢迟云进来了,反倒是与他说话的青年率先抬首,与走进来的谢迟云对视一瞬。
而后,他善意地弯了弯眉眼,提醒说:“宫主,长风门的乘玉仙君到了。”
乍眼望去,他与走进来的谢迟云气质很是相似,皆是如春风拂面般的温和知礼。
只是谢迟云的样貌气质虽是温润如玉,但他本人的存在感极强,如同柔和的风,即便再无形无色也能感受到流动。
可沈玉山不是。
在无相宫宫主与谢迟云交谈时,旁人几乎忘记旁边还站着一个青冥台掌门的首席大弟子。
他是如水一般悄无声息、能完美隐藏自己存在感的人物。
无相宫宫主道:“问道大会的第二轮选拔需在幻境中决出,按照惯例,需要参加问道大会的宗门根据参与人数,各出几名弟子作为巡场督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