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完蛋,她还想多录些金发大猩猩的黑历史。
“我还以为你知道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通过什么得来的?”
明知道对方随时可能解开手铐,而对方也明知道她知道这一点,但黑羽结衣此刻兴致勃勃地忽视了这一点。再次确认了一遍房间内没有窃听和摄像等功能,她单手扯住对方的领带,把男性按在床边,让对方只能仰头直视自己,才轻声在他耳边说,
“不仅如此,如果你继续这个态度,我就把你是日本公安的身份全部告知乌鸦。”
致命处被勒紧,那迤逦的笑容反而更加盛放了:
“哦,我怎么不知道黑羽干部也是倒打一耙的类型。真是令人心寒,您对一直跟在身边的老情人都是这个态度吗?”
尽管行动受限还受到威胁,这个男人依旧那样闲适的坐在那里,仿佛自己不是被审判的一方,而是掌握了主动权的那方。
波本很会利用自己的那副皮囊。在身为波本这个身份面对任务对象时,这个男人举手投足更是透露出足够吸引飞蛾扑火的魅力。
但可惜的是,他现在要对付的人完全不会被他迷惑。
——正因为在警校时代看过太多这人古板又严肃的样子,黑羽结衣现在看到这副明摆着的波本颜,就像是看到好兄弟穿了女装还涂抹脂粉在她面前矫揉造作摆弄姿态一样,内心毫无波澜。
还有点可惜自己只带了录音设备没办法录像。
但恰好失去了“降谷零和黑羽结衣彼此信赖”这一先决条件的波本只觉得内心焦躁。
“你猜证据在哪里。作为你的金主,我的话对琴酒来说还是有相当的分量,你猜那个男人是会宁可错杀不肯放过呢,还是会相信你的说辞?”
安室透的两颊轻微的鼓动,黑羽结衣没有错过他低下头时,眼底一瞬间的敌意,像是想将面前的人磨牙吮血一般,喉结深深滚动了一下。
“这样啊…黑羽大人对我玩腻了也不至于采用这么过分的手段吧。那个男人的名字夹杂在我们中间,听起来就很败兴致呢。”
“……”
黑羽结衣隐忍地闭了闭眼,假装没有听到对方坚持人设的发言,也不打算去看那已经摸索着尝试解开手铐的动作,给了他最后一次挽回形象的机会:
“安室君,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您指的是在横滨的那次吗?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不,不是那次。而是更加靠前,更加久远的过去。”
她点了点对方的眉心,
“这位先生,在那个过去,你有为我流下过眼泪吗?”
安室透一怔:
“您在说什么呢?我不记得我们之前还有其他的见面经历。”
太惨了,降谷零。下次她组织同期聚会的时候这段对话一定要放在大冒险里,输了的惩罚就是重复一遍这些话。
“我没兴趣和你在这里绕弯,把琴酒他们最近的行踪告诉我。”
黑羽结衣叹了口气,颇为怜爱地拍拍他的脸,
“不管为何,我们的目的总是一致的,如果把琴酒干下去的话,你在组织上的话语权和地位也会更高吧,不是吗,波、本、大、人?”
“这么说我可太伤心了,我也是为了组织的发展在贡献自己的力量啊。”
转眼间此人已经又换了一副面孔,勾起笑容,
“不过明明都是一个组织的人,他们却背着我做些什么,这点事让我也有点不爽了。”
那笑就像是盛开的罂粟一般危险又夺目。
黑羽结衣在这边和戒备心超强的波本纠缠不休,身处意大利的中原中也也陷入了头疼。
“我简直是疯了,居然能看到有一天本部传来的电报里会有黑羽叛逃的消息。”
他身旁棕色长发的青年像是单纯出于礼貌一般问了句:
“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误传。本部称黑羽暗杀森先生未果,目前已经被通缉。”
他迟疑片刻,还是将大致内容全盘托出。毕竟在他走的时候,他的同伴已经暂时代领首领一职。
这样的消息在他看来就像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