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会掩盖一切踪迹,当他踉踉跄跄从敌人的包围中逃出来的时候,能支撑他的唯有一件事。
他还有未尽的义务,不该在这里停下。
倘若真的有审判的话,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他依旧会一路前行,保护国民的安全。
为了大多数人的幸福。
那些幻象逐渐淡去。
诸伏景光睁开了眼。
“醒了?”
在由模糊到清晰的视野中,他的同期就站在卧室的窗边,闻声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你的伤口没得到及时处理,已经发炎了,最近去医院的风险不小,你可能需要忍耐一段时间。”
“…谢谢。”
女性只是摆了摆手,视线又专注地望向窗外的一点。
“外面怎么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沙哑的虚弱,微弱的仿佛此刻的生命力一般。
“有些不明身份的家伙在门外晃荡,没什么,你不需要担心。”
黑羽结衣随意地摆摆手,
“可能是琴酒派来的人吧,不过不管是试探还是什么也好,不会干扰到你的。再休息会吧。”
可即使如此,只要一闭上眼,面前就是一片血红。
青年强撑着一只手勉力让上半身靠在床头:
“不了,我暂时睡不着。”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天地间的界限似乎也模糊起来,全都混成灰蒙蒙的一团。
黑羽结衣这次看向他的视线停留的时间久了些,她敏锐地问:
“你看到了什么?”
“……罪。”
他垂眼望着自己的双手。
洁白的纱布也掩盖不住的红色。
黑羽结衣张了张口,还是没把那句“你不适合当卧底”的话说出来。
她一手撑着窗檐隔着那玻璃向外看,像是随口问起对方接下来的计划:
“你的身份暴露了,乌鸦那边是没法再回去了,另外,根据降谷的情报,警视厅应该有内鬼,你也暂时无法回去述职,而一旦失踪时间过长,你的档案被列入疑似失踪或者死亡还好说,你会失去政府的信任。”
“听起来尽是些坏消息。”
“你的处境目前只有坏消息。这里是异国,降谷零现在被组织扣住,你没有合法的身份,加上现在虚弱的身体,没有什么比这更糟了。”
诸伏景光苍白的脸色因为咳嗽泛起点点红晕:
“黑羽同学这么说,是想告诉我除了你身边,我现在无处可去吗?”
“我只是在为你分析当前的情形,”
她说,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戒指和匣子也一样。”
“黑羽同学是建议我换一个组织卧底吗?就算我同意,那位首领愿意吗?”
“森先生的话,只要工作干的出色,他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港口mafia可以保护你,或者……你也可以当成一份认真的邀请。”
“抱歉,尽管如此,我也不会背弃我的立场。”
诸伏景光声音虽然很轻,但语气依旧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