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面面相觑,神情冷肃,握紧了剑,依旧逼近。
“都放下兵器!”她喊道。
尖锐的簪尖刺破容羡颈间皮肤,血珠顺着玉色簪身缓缓滑落。
刺客拧眉,望向头目,而那为首者却忽地冷笑一声。
“你挟持的是什么人,又与我们何干?”
江月见抬唇,毫不留情地将簪子刺入容羡左肩,鲜血四溢,容羡咬牙闷哼一声。
“——长公子!”刺客破口惊呼,虽不情愿,但当即便扔了长剑,摊手示意她停下,“不要冲动!”
而她已将簪子收回,重新比到容羡喉间。
“遑论是杀,或剐,何不坦坦荡荡?”
她嗤笑着望向容羡,低语:“还与我演这一出戏做什么?嗯?阿羡。”
难以言喻的酸涩席卷了容羡,他抿唇,呼出的气息也是冰的。
“不是我。”
“不用跟我解释。”她掐住他的伤处,桎梏住他行动,挟着他步步后退,说:“长公子,我不关心这些。”
“叫你的人都退下,放我出去。”
肩头的血洇湿了她的手,他伤得不轻。
那发簪,他日夜打磨,曾想过要埋入她的衣冠冢,与她作伴。
可他自将军府抄斩次日便在寻她尸首,他没有找到,他不信她死了,可又不敢信,她怎么会还活着……
“阿月……你这些日子,都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找我?”
“叫你的人退下。”
她的回答坚硬且冷漠,侧脸高高昂起,骄傲恣意,即便身处险境,却好似掌控全局,已全然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江家女儿了。
三个月的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刺客们咬牙紧随,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好找到她的破绽,趁虚攻入。
容羡抬眸,唇边闪过苦涩的笑,随即收回,威压的眼神扫过他们。
“都退下。”
刺客们一顿,停在原地,目光转向为首之人。
“长公子,大人有令,这女子非死不可。”
“我说——退下!”
厉声的呵斥截断他的话,素来温雅谦和的白面公子此刻却如杀神般冷冽肃杀。
刺客们噤若寒蝉,再不敢前进。
他们虽是中书令的暗卫,只听令于他,可长公子的性命捏在那女子手中,长公子既发令,他们又怎敢不从?
眼见刺客们偃旗息鼓,江月见当即拽着容羡后退,步子迅捷地划过后院,而刺客虎视眈眈地紧盯着她,目光不依不饶,手中却不敢有分毫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