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枫月对此也没有异议,越兰亭却抓心挠肺地抗议:“到底是什么书?我还一眼都没看呢!”
宫无岁眼珠一转,弯下腰去:“你真想知道?”
越兰亭点点头:“那是自然!”
“好吧,那我悄悄告诉你。”
闻枫月一听,也不乐意了:“前辈……我也想听。”
“那你也过来,”他勾了勾手,把两个小孩拉过来,沈奉君把书放回书架,一回头只看得见见三颗脑袋凑一块儿,鬼鬼祟祟的,故意背着他说悄悄话。
没一会儿,越兰亭大叫起来:“什么?!”
“真的假的?你不是在骗我们吧?”他瞪圆一对眼睛,显然是受惊不小,连一边的闻枫月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宫无岁信誓旦旦:“千真万确,骗你是小狗。”
发完誓,他又拉下两人继续说悄悄话,没过一会儿,两个少年终于逃离了宫无岁的魔爪,一个两个脸色爆红地退开。
越兰亭耳朵都红透了,梗着脖子:“这些邪魔外道,就爱写这种东西引人误入歧途,简直下流!”
闻枫月也道:“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交给我们保管了……”
“对吧?”宫无岁笑眯眯的,“听我的话,等你们长大点再看。”
终于把两个小孩的好奇心压下去,宫无岁功成身退:“好了,都好好找找,这暗室说不定有机关可以出去。”
他骗了人,心情舒畅,悠哉悠哉地在暗室里乱逛,沈奉君看他眉飞色舞,忍不住道:“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宫无岁“嘿嘿”一笑:“我和他们说心法里面是小画本。”
沈奉君不明所以:“什么小画本?”
宫无岁震惊道:“你连小画本都不知道?就是春宫啊……不是吧?你别告诉我你连春宫都没看过?”
沈奉君一愣,没说话。
连闻枫月和越兰亭都知道的东西,沈奉君居然不知道?仙陵弟子不会都是和尚吧?
一个没有看过春宫的男人又怎么可以称之为男人?宫无岁不由在心里同情沈奉君,大发慈悲道:“等下了山我去买,带你见见世面。”
沈奉君默了默,还是没说话,转过身去继续找出口。
宫无岁以为他不好意思,不敢去触他的霉头,想想也是,这人暗恋别人都不敢表明心迹,只会偷偷在中元节给喜欢的人烧纸钱。
他一直以为油嘴滑舌是男人的天性,一学就会,到沈奉君这儿倒反过来了,但凡他少年时多看几本春宫,学学里面那些书生郎被妖鬼狐惑时如何舌灿莲花花言巧语,今时今日也不至于可怜成这样。
他一边惋叹,一边决心下了山一定好好买几本回来给沈奉君观摩,正出神时,却见手边的夜明珠闪了闪,位置有异,他心中一动,伸手一按,却听“咔嚓”一声,前头的石壁缓缓挪开了。
眼前是间熟悉的破旧小屋,竟是先前他们躲避鬼群时的那一间。
四人出了藏书室,石门又重新合上,越兰亭不可思议:“这间屋子的书架居然连着藏书室……我们之前怎么没发现?”
宫无岁道:“发现了也没用,这暗门是单向的,只能出不能进,机关在藏书室里。”
好在到了小屋他们也省了一段路,只要穿过鬼群就能下山。
越兰亭和闻枫月已经被吓怕了,一听说要过鬼群就心有余悸,问沈奉君还有没有多余的明火符。
宫无岁看着他两苦大仇深的神情,心中好笑:“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二人异口同声:“什么?”
沈奉君道:“鬼手印。”
他们之前上山就是为解这两的鬼手印,那鬼妇请冤带路完全意料之外。
可要解鬼手印,就要找到按下手印的鬼,取消缔约,否则这标记会终年不散,轻者易遭邪祟,噩梦缠身,重者阴气入体,影响寿元。
可这鬼山城里密密麻麻都是鬼,又要如何解?
宫无岁走到门边去看天色,见东边天光乍现,太阳已经升起,虽山中雾气也不如昨夜上山时那么浓重,再过不久就是正午。
这鬼山城中竹林茂盛,生灵之气充沛,可以就地取材,宫无岁心中一动:“我有办法。”
他一出门,越兰亭探头探脑地出来,却见宫无岁老神在在地挽着拂尘,正低头和一颗竹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