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映灼见他真的解了皮带想吊死在树上,吓得手忙脚乱:“别别别!我带你进去,但你只能在门口远远的看一眼,然后马上走!”
“好。”何沥破涕为笑。
徐映灼同情地看他一眼。
真可怜啊,被抛弃的男人,如果黎愿哪天不要他,自己估计也会找棵树吊死吧。
找棵离家最近的树,化为厉鬼,死后趴在窗户边上日日夜夜盯着她。
不过幸好老婆现在很疼他。
想到这里,徐映灼悄悄勾着嘴角。
“就在这里看。”徐映灼把他带到宴会厅门口,压低声音道:“别出声,看完赶紧走。”
新郎挽着时雪遥的手,俩人笑容得体,梦幻般的灯光洒在俩人的身上,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何沥心中酸涩,在此之前,她身边的位置是属于自己的,这个男人已经有了名分,为什么还想独占她?
“你干嘛?我靠,你别激动!”
徐映灼见他瞪红了眼,扒开门想冲出去,他吓得赶紧拉住他,可是失恋中的男人愤恨化为力气,一股子牛劲,徐映灼竟然没把他拦住。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你愿意……”
何沥大吼一声:“她不愿意!”
全场把目光投向门口,徐映灼站在他身后,尴尬地想打个地洞钻出去。
黎愿也看了过来,徐映灼瞬间读懂她眼里的斥责。
“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听话,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生活,我会和哥哥好好相处……”少年甩开保安,抱着时雪遥的裙摆,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婚纱上。
新郎皱了眉:“阿雪,他是谁?”
“以前资助过的学生,脑袋有点问题。”时雪遥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格外镇定,抬手招来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毫不留情:
“把他拖走。”
何沥痛哭流涕地被人架走,神色癫狂,像极了一朝得宠的妃子被打入冷宫,一路叫得冤屈。
徐映灼亲眼目睹他的惨状,瑟瑟发抖,但他来不及同情何沥,因为他听见黎愿在叫他了。
“徐映灼。”
黎愿一般只有在很不爽,或者很爽的情况下才会叫出他的大名。而现在是白天,答案只有一个……
“老婆,对不起,我又闯祸了,我不该放他进来的。”徐映灼垂着脑袋,等待着她的雷霆之怒。
可黎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像是责怪,又像是失望。
他听见一声很轻的叹息声: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心?”
徐映灼心里陡然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与惶恐,黎愿对他的失望比打骂更让他难受,她的叹息声像一把刀子,在他的胸口一刀一刀的凌迟。
他突然很想掉眼泪。
“对不起,我……”
“别说话。”黎愿都懒得骂他,坐下:“吃饭,吃完回家。”
徐映灼味同嚼蜡,待黎愿吃完后瞬间放下筷子:“老婆,我出去叫车。”
“嗯。”
司机很快把车开过来了,车停在路口,徐映灼拉开车门迎她进去。
黎愿接了个电话,突然说:“江州那边临时出了点事,我去一趟,你自己回京都。”
徐映灼立在路边,晚风吹着他的脸,细长的睫毛在路灯下摇摇欲坠,看着好生落寞,他小心翼翼问:
“我不可以一起去吗?”
介于徐映灼一天办砸两件事,黎愿不怎么想带他:“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车门毫不犹豫地关上,尾气喷了他一脸。徐映灼就这么站在马路上,茫然地看着车身消失,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成为了何沥口中被丢弃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