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肆笑的有两分羞赧,却并未辩解。
“哦,对了。今日东宫还有位客人,两位不介意吧?”秦诏盯着季肆道,“嗯?季公子,我这位客人,也是个经商奇才,只是不知,你愿不愿意见呢?”
季肆来了兴致,笑道:“既是这样的才华,自然是愿意见的。若是能聊两句,听听这位先生的高见,便更值了。”
秦诏也笑:“恐怕要你失望。”
季肆不解,忙道:“为何?”
“因为,这位并非先生,而是位娘子。”秦诏笑着,唤人将卫宴自侧殿里请出来。
美姿华容、玉貌端庄。
卫宴姿态姗姗,欠身行了个礼,便施施然入座。
她含笑道:“见过诸位。”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季肆引住了。他盯着人的裙摆,而后视线越来越低,几乎身子也要跟着杵在鞋尖上。
“季公子,你怎么了?”
“没、没。”季肆慌忙抬头,佯作无事——可对上卫宴的视线,便猛地涨红了脸。
“见、见过娘子。”
卫宴柔声笑道:“季肆,你可知我是谁?”
季肆摇头,左右去看,瞧着剩下那两人,并没有打算给他答案。
“我叫余宴,如今赐了国姓,改作卫宴,乃卫国余家余凤州之女——余显儿。”
那是她的闺名。
季肆被那几个跳出来的名讳,惊得坐不住。
“显儿?你……”季肆磕巴起来了:“你——是我娘子?!”
“不,现在还不是。”卫宴轻笑:“是未来娘子。若我没有被王上选作秀女的话。”
听见这话,他登时白了脸色。
季肆:“啊?”
第38章气亦结我秦诏,说到做到。
季肆那模样,将他三人齐齐地逗笑了。
“季公子不知我家的苦楚,因无有高门撑腰,卫王寻得我作王女,只为替代公子,成为进献的质子,若是得王上青眼,选作秀女,为国挣点便宜,自然更好。”卫宴道:“公子必知这其中的缘由。季、余两家,本是同样的处境,不过是王君眼中的牛羊。养的越肥,吃起来越香——”
“那铜板,哪有一粒儿不叫人盯上的?”
季肆沉默片刻,转过眸子去看秦诏。
偏秦诏垂眸,并不搭这茬,只道:“公孙大人,前些日子,您托我找的那样金盏,才找到,搁在远殿了,因那物稀罕,故,请您随我亲自去取可好?”
公孙渊:……
我懂,这点眼力见儿我还能没有么!
“甚好,我自愿意随公子去。”
他二人寒暄道别,留了卫宴与季肆在此,笑着朝万红苑去了。
直走出偏径去。
公孙渊见四下无人,才问道:“公子今日,这是闹的哪一出?”
迎着那荷光莲影,秦诏笑道:“大人难道不知?”
公孙渊瞧了他一眼,调侃道:“公子难道不知,将这王君秀女送与人私会,可是滔天的罪过,若是王上知道了,必要大发雷霆的。”
“这话才冤枉。”秦诏道:“一个是大人带过来的,一个是到东宫作客来的。如今,探病竟也出错了不成?”
公孙渊笑笑,不与他辩。
“眼下,卫公子还未曾选作秀女,再有那俞公子,更不能再入后宫。”秦诏道:“有相宜先生在,能拖过一日算一日,待他们年纪大些,也好保全自己。”
公孙渊掀起眼皮儿,笑道:“我这相宜老兄,才入宫当差,本就是主办王上姻亲之事,这拖一日算一日的罪过。若这头一件便办得不妥当,岂不是要掳去官职、贬出宫去?果真如此的话,到那时,相宜可要哭给公子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