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待遇不知比清水悠那儿好了多少。
清水悠毫不心虚地扭过头,眼睛盯着长谷部,话却是对久日说的:“听起来还挺不错。要是在我那儿的话,我至今也不敢锻新刀呢。”
久日被勾起了好奇心:“诶诶?为什么?”
清水悠摊手:“你知道的,我并不是他们的第一代主人。锻出了只忠诚我一人的刀剑的话,会令他们感到不安吧?”
他注意到压切长谷部的动作一顿,心想,果然是这样。
久日的性格是不太能关注到身边人的情感需求,就像清水悠最开始说的那样,很多事情不给他挑明,他就一无所知。
这样的性格有时或许会让付丧神们怀疑自己的主人是否真正爱着自己,但久日任职时间也不短了,也足够刀剑们了解他,知道他只不过就是这样的性格。
哪怕偶尔可能也觉得委屈,但要像这样问题突然爆发出来,一定有一个诱因。
这样看来,做的梦应该和白山有关。
这话不适合他来问。
清水悠默默在心底捋清情况,由于专注于观察压切长谷部的反应,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家近侍的神色。
鹤丸国永在听见他的话之时,便是一愣。
他其实也曾想过,和之前的审神者不同,主公是打定主意要留下来的,那么之前无人理会的时候,他为什么不锻出属于自己的刀来帮忙?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理由,再加上他时常看不透对方的想法,最后也就只归咎于主公他有自己的考虑。
结果…竟然是这个原因吗?
两个付丧神各想各的,清水悠专注于摸清事态,现场一时唯有久日还在认认真真聊天。
说到前主这件事,久日就想起了之前纠结过的问题,那次的测验卷考到了审神者就职注意事项,题目的情况和他新认识的好同事泉几乎一样,他信心满满地按照泉的做法加一点自己的思路写上去,结果全错。
那时候清光和长谷部都说这种做法是有危险性的,那么泉知道这件事吗?
“呐呐,说起来,”他怎么想的也就怎么问了,“你刚刚就职的时候,大家的态度是怎么样啊?”
清水悠被打断思路,扬了扬眉,这么一说起来,分明也没过去多少天,他却感觉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事。
“嘛、不怎么样?”
其实现在也不怎么样,但是他没说,只道:“很难相处呢。但是只要好好哄的话,迟早会有变好的一天吧,就像小孩子一样。我是这么想的。”
“喂喂,主公,我听得到哦?”鹤丸国永佯作不满地接话。
久日迷茫了:“……是这样吗?”
“那时候我仗着有保护措施,再加上前面已经有两位同事淌过了水,想着大家应该至少有一定的接受力了,我才没有按照注意事项来。”清水悠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
“不过这不是值得提倡的行为,你可不要学哦。……不,不会遇上这样的情况最好。”
久日点了点头,然后忽然闪起了星星眼:“我什么都还没有说,你就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了!好厉害!记忆力好强!咦,泉的记忆力这么厉害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赶上我的进度了吧?”
清水悠:“……”
胸口无端中了一箭。
他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扫了一眼桌上的茶点,询问道:“有咖啡吗?”
压切长谷部回过神,点点头,出门替他拿。
趁着这个时间,清水悠用最快的语速向久日叮嘱了一番,哪怕久日顶着一脸问号他也没空解释,只说之后告诉他。
在确认久日记住了他的话之后,压切长谷部也拿好了咖啡折返。
久日咽了咽唾沫,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泉要他问这种话,但也还是乖乖叫住了自己的近侍:“长谷部,我问你一个问题。”
压切长谷部放下杯子:“主公请说。”
“你们不喜欢白山吗?”
“啪嗒。”
压切长谷部的手一抖,差点将手中咖啡撒出。
他手忙脚乱地迅速将杯子拿稳放好,杯底与桌面接触时,也发出了一声极为明显的碰撞声,像是在昭告所有人他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