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眼前的宁施晴,他只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他已经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了吧?今夜,并不太平。你来到了土地庙,得到了土地的庇护,才可能平安度过今夜。”
宁施晴平静的声音传入宁大伯双耳。
宁大伯只觉自己像是再度抓住了什么能被自己称为救命稻草的东西。
“侄、侄女,你可要救救大伯啊!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大伯出事的,是吧?”
宁施晴却在这时候侧了侧身,再朝着神像微微抬了抬手。
淡淡的、柔和的光落到了神像上,让宁大伯可以更好地看到这神像木签是多么残破。
宁施晴的语气在淡然中添了几分冷意。
“大伯,我和你说过了,救你的,是土地。你得到了土地的庇护,才能活到现在。你们……这些年来,都太过不尊重土地了。
“大伯,你要尽快还上土地对你的恩情。你在这里度过一夜,不代表你身上的厄运就真的可以完全消除。你还要尽可能地让土地庙变干净一些。
“还有,让村里准备修葺土地庙吧。大伯,你好好想办法推动这件事。要不然,以后,村里可能就要发生更多的事了。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宁施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缥缈。
土地神像旁边的淡淡光芒也在一点点地散去。
宁大伯呆呆地看着神像。
他清醒着,却觉得自己像是又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在这个梦里,他又一次地遭遇了宁施晴,还从宁施晴口中听到了更多的话。
而那些话……
他走向神像,在神像面前双手合十,再闭上双眼,拜了下去。
地下太脏,只是这样鞠躬,应该没问题吧?
如果刚才发生的事情并非是他的幻觉,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就代表着,宁施晴真的又出现过,还对他提出了新的要求。
之前的宁施晴提出的要求比较低。
可是,这一次,宁施晴说的这些事,可就比较难以做到了。
仅仅是将土地庙弄干净一些,他和他老婆一起来干活,多干一段时间,还是有一定可能干完的。
但如果要将土地庙修葺好?
这哪里是容易的事啊?
如果村里的其他人不愿意出钱,他得付出多少才可能做到这一点?
但这关乎他的命。
他如果不能及时地完成宁施晴说的这些事的话,那会怎样?
宁大伯在对着神像的时候,忍不住再去想,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参与了土地庙的修葺,村里的其他人根本不愿意一起,甚至还在他将土地庙弄干净之后,再有其他人将土地庙弄脏呢?
那其他人又会不会遇到什么事?
就算他已经接受自己是被土地救下来的事实,可如果只针对他一个人,其他人却可以像过去一样过日子,那他还是会觉得不舒服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
宁施晴可以感受到大伯的想法。
但她没有再劝什么。
她只是一个负责给予机会的人。
至于这机会给出去之后,那个人究竟会不会及时地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就和她没这么大的关系了。
哪怕那是她的大伯。
宁大伯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