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撑着头看,只觉得生活美好,只是总觉得他身边应该还站着一个人的,蓦然回头,却空荡荡一片。
他心中有些惆怅,有时也在想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门外的马夫不能就这样丢在外面,越泽干脆直接找到村长家,想让马夫借助几晚。
村长听到敲门声,一开门好悬没吓一跳,看到越泽后激动的手都在抖,他拉着越泽看了半晌,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双手止不住的发抖,浑浊的双眼中滚落热泪。
屋里的张奶奶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当她看到越泽的时候,手中的针线掉了一地,连忙扑了上来,拉着越泽左看看右看看。
“小满啊,小满回来了。”
“李爷爷,张奶奶。”
“好好,回来了就好,还还走吗?”
越泽心中酸涩,但他的旅程还需继续。
“嗯,但会多留几天,这位是带来的马夫,想找个地方借住几晚。”
李爷爷轻拍越泽的手背,千言万语都化作眼中复杂宽慰的情绪。
“没问题,小满回来了,也去同其他人打打招呼吧。”
当时越泽突然消失,第二天有人带信给他,只说是上京城见亲人去了,未说归期,他担心了许久,但却没有办法,好在他还是将人等回来了。
“好,等晚些时候我再来找爷爷唠嗑。”
“好好好,晚点也别走了,留下吃饭吧。”
张奶奶擦擦手上因为激动泛出的汗水,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蔼的笑着。
越泽自然是答应下来,看着二老花白的头发,心口胀痛,告别村长后,他便一家家的去探望。
希哥儿的孩子小面条已经两岁多了,会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走路,还会说一些简单的话,见到越泽,嘴角的口水流了一地。
希哥儿无奈的给他擦拭干净,抱起来问道:“越大夫这回回来,还走吗?”
越泽点点头,逗着胖乎乎的小面条,小面条朝他伸出两条藕节似的胳膊,嘴里还在嚷嚷着:“啊啊,哥哥,好看。”
希哥儿笑出声来,轻捏了一下他柔软的小脸蛋:“这么小就知道夸人啦?以后可怎么办呀。”
越泽也笑了出来:“嘴还挺甜。”
李大山在后面也笑道:“越大夫长得好看,小面条看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动道了。”
三人哈哈大笑,李二山陪着媳妇去镇上购置新衣裳了,两老也都跟着去买些东西,不在家中,告别了李大山一家,越泽下一家来到了李大哥家中。
家中只有二老,润哥儿年初寻了户好人家,嫁了出去,过几天才能回来呢,二老也是拉着越泽万分感谢,当初若非越泽,润哥儿就要嫁给那般无赖之人了。
后面又拜访了几家较为熟悉的乡亲,还特地去了趟王倩婷姨外婆家里,带回了小丫头写的信,老人不识字,越泽就一字字的念给她听,老人抱着信落泪,口中念叨着过得好就行过得好就行。
最后越泽转回了村长家,坐在椅子上就瘫软下来。
“小满累了?”
“李爷爷。”
村长也搬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张奶奶泡了杯茶给他们二人,擦擦手就去做饭了。
见村长爷爷脸上虽然挂着和蔼开心的笑,但似乎还隐藏着一丝犹豫。
越泽敏锐的发现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李爷爷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吗?”
“唉是关于你家人的事情”
村长爷爷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越泽哑然失笑,却又觉得心中暖意涌动,原来大家都在挂念着他。
随即他将当年的时候一五一十同村长爷爷讲述了一遍,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爹娘一直没有带我去过京城找过爷爷。”
村长爷爷叹了一口气,目光悠远,望着月朗星稀,从他的嘴中,越泽也知道了一些往事。
原来当年越烨然夫妻二人带着越泽投奔到东绕村并非偶然,而是他们同村长爷爷早年有过一段交情,村长爷爷也知道他们二人的身份,自然是热情的答应下来。
而之所以他们不想让越泽与京城有所接触,只是因为当年越泽的生父,越凌云牺牲前,曾和这位自己不算熟悉的表兄弟交代过一句话。
让他若是得知京城丞相府有异变,务必将他的儿子越泽带走,如果条件允许,将他妻子也要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