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瑶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魏璟的身上,这个姿势,未隔衣料,毫无距离的相贴。
当年的行宫大火,太子妃拼死护住他,他不也因此留下阴影,犯了这么多年的头疾吗?
就连她爹也为了他甘愿认罪他竟然还能说得如此坦然。
不待他回应,文瑶将握在手里的信放回去,转身回了躺椅。
她都明白的,也并非要争吵,可都是她在乎的人,不担心才是冷血无情。
文瑶躺下后彻底没有了睡意,身后之人缓缓走近时,她也懒得回头。
直到脊背贴来一个温热的胸膛,她才惊慌要起来,魏璟环着她,压实了她要起来的双腿。
“睡吧。”
第65章065
文瑶确实并不怎么相信他,原本他就不是个贤德之君,而他适才那番话也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但如今他这样说出来,莫名生出一种在讨好的错觉。
她没再与他争下去,“殿下这样,我没办法睡觉的。”
躺椅并不宽,容纳两人实在有些拥挤,即便没有被他搂着,也几乎是贴着的。
呼吸浅浅落在后脊,文瑶耳朵发痒,身子有些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等了很久后,魏璟也没有回答,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缓,仿佛是睡着了。
文瑶身子缓缓转了半圈,试图起身,但腰间很快搭来一只手。
魏璟沉声:“你若想折腾,孤不介意陪你。”
当初魏璟前去御前请婚一事,众人都十分不解。想他如此身份,何必配一个罪臣之女?
可当得知是自小定下的婚约,又都了然。
难怪拒绝这么多世家贵女,原是情根深种,心里早有了人。而这样守承诺重情义的皇孙,众臣岂能不为之动容。
眼下谁都在说,魏璟专情,迟迟没有成婚就是在等着文家姑娘长大。
司膳房的几个闲来无事,也正说着两家的过往。文瑶不肯让人帮她,自己进了浴房,待洗干净身上所有的泥污,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刚回到房门口,刘太医已经到了,魏璟亦站在身侧。
刘太医躬身:“舒姑娘。”魏璟来之前,刘太医就已经来过了,诊断后人也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先前起了热症,丫鬟们才想近身去伺候。眼下闹腾一番热症已经退了。至于手臂上的伤口,刘太医没能近身,都是文瑶代为包扎处理的。
魏柯缩在塌上,不敢看魏璟。
虽然她从小到大都很依赖魏璟,但其实也是怕他的。怕他看见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绪,也会怕他会责怪自己。
原是不想见他,可他一来,眼泪便止不住掉,哭得越发不可收拾,又闹着脾气把枕头扔向魏璟:“你走!你们都走!”
魏璟捡起那被仍在地上的枕头放了回去,然后撩袍坐在一旁:“这般伤自己,你能熬到几时?”
他的眉目冷峻,不以目视人时冷意便会少些,眼下烛火晃着,那明眸深处,静水微澜,竟带了一丝柔和。
“还是说你打算一辈子都如此?”
魏柯不敢见他,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呜咽啜泣。
哭了好一阵后,方才止了声。
魏璟见此,也起身往外走:“药我明日送来,安生歇着吧。”
说完便要随着跟进房问诊,文瑶停下阻拦道:“不必了刘太医。”
“这”颍州民怨沸腾,其实一半原因是因为颍州府衙的不作为。朝廷下拨银款之后,当地官员害怕银两全部发放后会导致后续无法管压民众,便将相当一部分银两先行存放,采取逐步发放粮食的办法,百姓食不果腹,自然会闹起来。
而魏璟接手处理后,下令将救济银款全部折成粮食一部分每日施粥,一部分以低价售卖,原本能维持下去,便也能挨过这两月。但那些商贩忽然又将米粮抬价,府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而瞒报,这才造成仍然有百姓不断饿死的原因,继而又开始民怨肆起。
去行宫的前一天,圣上得知颍州奏报后在銮殿之上大发雷霆,怒斥太子办事不力,并且敕令他十天之内必须解决。
朝堂不下令拨款,这件事说要完成,难度很大。
而文瑶的十万贯的粮食赵六郎如期送至了颍州,就如同及时雨,解决了百姓高价粮食以及买不到粮食的困苦,平息了民怨民愤。
温饱解决,且未来两年的粮税都因太子给免了,百姓们都赞扬太子为政有方,爱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