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璟目光微晃,却只听得她说“好看”二字,不自在地瞧了她两眼,更加拒绝了:“用不着,孤不要。”
魏璟很快巡防离开了,因是随行而来,文瑶也不敢肆意转悠,见日头大了便到阴凉处候着。
只没站多久,便见着温贵妃身边的嬷嬷。
“舒大夫,贵妃娘娘有请。”
才听见江淮之说高柔在温贵妃那儿诉苦,此时唤她去,文瑶直觉没有好事,可又不得不去。
温贵妃年纪大了,在外坐不了太久,又因高柔与辰王妃左右闹腾,便先回了行宫。
这会儿倚靠在榻上,神色疲乏。
文瑶谨慎行礼:“民女拜见贵妃娘娘。”
温贵妃抬头道:“起来吧。”
该了解的情况都已经听说了,温贵妃对文瑶的兴趣并不大,只是唤她来了解魏璟的情况。
“世子自从昏迷后,身子可有好些?”魏璟抓紧了着她的手,不给丝毫抗拒机会,将人带入怀里,由轻入重碾上她的唇。
灼热的气息涌进嘴里,文瑶凝住了呼吸,怔怔地看着他。
夜风将马车的窗帘吹起,她见到了他眼底里翻滚上来的暗色,比马车外的夜色还浓。
而她被迫仰着头,推拒不得,一点点由着他渡入,再迫不得已地迎合。
气氛逐渐升温,暧昧不清。
此刻,抑制和隐忍不复,只剩了纠缠与不理智。
文瑶缓缓睁眼,盯着那尽咫尺的眉眼,迟钝且恍惚,分辨不出是真实还是虚幻,唇间的滚烫,亦让她分不清是谁,只知道脑袋突然晕涨到快要炸了。
一时没能坚持住,便晕了过去。
魏璟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人,抬手轻轻拨了开她脸上的碎发,蹭了蹭她的眼畔,欲色未减,反而更加强烈。
他想,他永远都不可能宽容。
魏璟将文瑶送回去了,许妈见人晕了担心不已,立马烧了热水,又熬了驱寒退热的药。
一阵忙活完,才去见了一直守在宅子门口的魏璟,许妈上前行了礼,方才解释:“姑娘眼下禁不得的凉风,一受凉便会起热症,今日多谢太子殿下将姑娘送回来。”
魏璟默了默,问道:“何时开始的事?”
他记得从前的文瑶并不是体弱多病的身子,与旁的的女子不同,犹爱看山水风景,甚至可以跟他赏雪逛夜市。
许妈眸色黯然:“老爷走后姑娘便因受寒病了半年,险些没有缓过来,也是因此才落下的病根。”
魏璟怔在那。
文景修走的那半年他还留在京中,只是当时忙于朝中之事,也担心牵连于她,并没有过多的打听,没曾想她病得这么严重。
宅子里还住着许氏他们,魏璟没有进去,直等到后半夜,文瑶退热之后才走了。
等文瑶再醒来时,已经是隔日的下午了,予良派人来传话,行宫随行的名册在秦昭仪那儿,她把名册交给了太后,便也没有再追究。
而得知文瑶被罚跪,且是太子将人送了回去,顾氏坐立难安,心里头也是一阵愧疚,孤儿一大早就派人来送礼谢罪。
只不过来的时候文瑶并没有醒,再后来文瑶醒了也并没有理会,只让人把东西都送回去了,也让人回话说并没有怪罪谁。
文瑶从来不认为顾氏与她之间,会有倾心相待的程度,而经此一事,也只不过是。提前看清了他的为人和目的罢了。
她也不会去直面揭穿这件事,无端数敌,反而要装作不知情以观后续,才能好防范未然。
至于昨日回来时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虽然不理智,也只能当做无事发生。
因为外面的谣言,文瑶近日都没去铺子里。倒不是她畏惧那些谣言,而是怕文渝心里有负担,他未曾考取功名,将来也要娶妻,要是为了这些谣言的牵连,她心里会过意不去。
不过也没有闲着,除了每天会让文渝把采买香料的账目送来给她过一眼,她还把手里头的账都盘了一下。先前放在张伯那的古作文玩都已经陆陆续续的都出卖了,把借张伯的钱还完之后,余下得再加上近几月香铺里的收入,文瑶匀了一半出来,凑齐了十万贯,准备捐往颍州。
十万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即便是在这样富商遍地的汴京城里,也极少有人会愿意拿出这么多钱来捐往灾区。
何况都知道颍州灾情这事是由太子在处理,那些权贵富商就更不可能冒着得罪五皇子伸出援手。
文瑶打算将这十万贯全部折成谷粮,又担心运送途中有差池,便去寻了赵六郎帮忙,希望由他派人把粮食都运往颍州。
两人也并没有在青云楼见面,而是文瑶私底下去了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