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瑶在一旁瞧着,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昨日许嬷嬷去将事情的原委都告知了她,说魏柯与崔家三郎曾有婚配,但魏柯性子活泼爱喜闹,不喜崔三郎似个闷葫芦不解风情,故而不太愿意理会他。
那崔三郎却对魏柯一见钟情,见她不肯理自己,便想法设法讨她欢心。日日往王府里跑,魏柯说东他就东,说西就西,总之十分听话,慢慢地就喜欢上崔三郎了。
临婚嫁前的两个月,两人下江瑶游玩,正值花灯节,魏柯本应了崔三郎去逛花灯,却迟迟没来赴约。崔三郎担心去寻人,哪知看见魏柯被【看小说公众号:这本小说也太好看了】人掳走,他追赶过去,却没救到人,一并被抓了。
那些劫匪贪图美色,当着崔三郎的面撕扯魏柯的衣服,崔三郎便要与他们拼命,可到底只是个文弱书生,被人拳打脚踢到五脏六腑碎了,都不肯松手。
等救兵赶到的时候,崔三郎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魏柯一脸惊恐的缩在角落里。
后来回了京,崔三郎因为身子废了便取消了婚约,魏柯也从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再不肯出门。
许嬷嬷道是崔三郎救了魏柯,保住了身子。可魏柯愧疚难安,亦不愿意面对,唯有日日折磨自己。
瑞王妃也因为此事忧心过度,时常想看看女儿,可魏柯连自己母妃的面都不肯见。
文瑶担心魏柯真的熬不过这次,便自作主张去了崔府,一打听,崔三郎病危熬不了几天。
她慌忙又去找了魏柯。她坐靠在塌上,面色苍白,见文瑶来,就要砸枕头赶她走。
可她没什么力气,最后只有气无力道:“你给我走,我不想见你。”
文瑶却不理她,从旁边的衣箱里拿出衣裙,然后把她从床上拉拽起来:“你若不想后悔,就起来,崔三郎他要见你。”
适才没力气的魏柯听见这话,立马挣脱,害怕至极:“我不去!他不会见我!”
文瑶拉不动她,便道:“我今日去了躺崔府,崔三郎已经快不行了,就吊这一口气,等着见你。”
魏柯眼泪已经掉了下来,看着文瑶,有些不敢置信。
“他等了你两年,你却把自己关了两年。如今他快死了,你也不愿意见吗?”
文瑶的话似针一样,字字扎在了魏柯的心口,她涩涩开口:“不会的”
文瑶没去看她,吩咐外边的春杪将药和饭食都送了进来。
“不管如何,你都该去见他一面。”
文瑶想过魏璟未必能信,但没有想到他会一点听不进,甚至对她没有丝毫信任。
魏璟盯着她:“没有吗?那为何一进来便解释?”
“我担心殿下误会。”
“行得端正,何来误会?”魏璟没再上前。
折过身回来的陈管事插话道:“殿下,江夫人还在厅堂候着。”
魏璟收回悬在空中的手,看着那背影,嘱咐道:“去唤个人帮她瞧瞧伤。”
说罢,起身往外走去。
江夫人这会儿也是着急,见魏璟出来,忙问:“怎么样,可有伤到哪?”
文瑶自回来的路上什么也不肯说,便是问,也只说没事。
可那样的伤口瞧来,明显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见魏璟不回答,江夫人先道:“她一个姑娘家如何会与人结仇?若不是我正巧经过,兴许她就着那一身那满身泥泞的走路回来。怎么就她一个人到外头去了?”
因江淮之与魏璟自小一块长大的,江夫人说话便也直些:“昔年圣上请鹤老救疾,也曾给你母妃医治,赐下财帛却不曾收过一丝一毫。如今他的徒弟给世子与太子殿下医治,可曾收过半分好处?纵然她只是个寻常身份,也实在不该受如此委屈。”
寻常下人也会因受主子偏袒重用,从而暗地里较身份高下勾心斗角,更别说她孤身一人在王府,因这身份不知要让人如何传谣。
可到底也是帮着太子与世子医治过疾病的人,怎么遭人如此对待?
“世子自来行事稳妥,不该如此待人。”
这些话,魏璟无法辩一句:“是我欠妥。”
江夫人颔首,没再多说。她今日原要来一趟王府的,便又提了另一件事:“世子大婚在冬月,舒姑娘留在王府怕是不妥,不如让她去我那儿。”
魏璟没想到连江夫人也提此事。
“听淮之道,世子头疾已经好了,既如此舒姑娘留下也无事,不妨让她来江府,免得将来让褚家多有误会。”
文瑶与魏璟的谣言她多多少少有听说过,但她却只是过耳听听,根本不信魏璟会为了个女大夫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