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答,只道:“如果你不拒绝我的话,倒是可以答应的。”
她想都没想:“当然求之不得!”
十日后,他带着婚书去见了文瑶。
“上回说的话可还作数?”
文瑶一脸茫然,甚至忘了反应。
他提醒道:“如果学不会书法,我可以教你一辈子。”
然后他便看着文瑶一边说他求娶的方法太俗太差劲了,一边在那末尾处,行云流水、灵秀飘逸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字体灵逸,其势舞凤鸾翔,与之前那副写不来的模样没有半点关系。
然后还脸不红气不喘道:“殿下教导有功,我的字也进步了不少呢。”
不料腰上与后颈的手逐渐收力,她急于找借口逃离,随便撒了个谎:“这样不行待殿下头疾痊愈,我便会离开嫁人,不该这样。”
魏璟静了一瞬,淡笑道:“谁不让你嫁了吗?”
他这么说着,果然手松了松,然而待人真的起来,却又猛地扯回去,极其恶劣地吻了过来。
文瑶坐回他的腿上,整个人几乎陷在他的怀里,嘴里被他肆意侵占。
魏璟亲的不重,也给她喘气的余地,一边含着一边抽空来问她:“如此急,想来是有了人选,说来听听,本世子帮你掌掌眼。”
文瑶不知道他抽什么风,情绪忽起忽落变化如此之快,想说些什么,却被堵得一个字也难以吐出。舌头被舔咬,毫不留情地掠夺她每一寸空气。
文瑶面颊潮红,断断续续地呜咽出声,声音很小,闷闷地像是在压抑。
魏璟看着他,见她如此模样,有些眼热,手指去摸她的脸颊,随后偏头往颈间咬了一口,威胁说:“不说也罢,我倒看看谁敢动了这样的念头!”
被轻咬的酥麻蔓延全身,文瑶来不及推开他,他忽然停住了,随即腰间探来一截冰凉。
未隔衣料,而是肌肤相触的真实感。他怎么突如这样?
文瑶有些惶然,乖乖褪去了鞋袜将裤腿挽起。冰雪白腿露出大半截,果真见两个膝盖上跪了一片紫淤痕。
魏璟将药油涂抹在上,温热得掌心敷着,一下一下揉散开。他低头望着那伤口,按揉的手法极为娴熟,文瑶原本还感觉到疼痛,一瞬便消失了。
他本就生得是一副英俊的好样貌,清贵骄矜,若是少那傲然睨视的性子,想必也是一个俊雅的翩翩郎君。
魏璟:“你可真有本事,总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文瑶听不出他语气里含混着什么,不想去纠结,只是见他肯这般纡尊降贵替她揉腿,心情很复杂。
她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她嫁进王府时就已经做好了应对那些流言误会的准备,可今日这一遭,看着众人将她视为那低下可欺之人,她又有些怕,觉得太不公平了。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
文瑶目光移向魏璟:“世子不是不信任我吗?”
为何还这般在意她伤得如何。
魏璟没应她,给她把腿揉完,将药膏丢给她,反问了一句,“那能不管吗?”
文瑶心绪如麻,挪开视线:“我要换衣服了。”
魏璟打开帘子出殿。
文瑶哆嗦着,急忙抓住他的手,非常害怕,但凶了一句:“不行!”-
日落后,文瑶才从厨房后的小门进了院子。
她怀里抱着在街上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鹤老忙上前接过,一边叹道:“外头还有不少官兵找着,你何苦跟着老夫来受罪。”
虽还是女儿身,可文瑶已然换了身装束,和先前的容貌截然不同,“师父有难,徒弟怎么能弃之不顾。”
她追着赶来灵州,便是不想让师父受人污蔑,更不想断了师徒关系。
“我出去时街道上没看见几个官兵,估摸着已经回去了。如今留下的都是一群孩子,想必没有太多耐心找。”
“那些衙吏就冲着齐家来的,无论如何不会罢休,怕是还守在那屋子里面。”鹤老叹了一口气,“先进去吧。”
为了躲着官兵追查,两人连夜把齐家的几个孩子都带了出来,白日不敢出去,便都饿了一整日。
可推开门,也不见他们吵闹,哥哥在温习功课,几个小的都安静在地上雕刻木偶。唤他们前来吃东西,也不争抢,先是谢过才规规矩矩地拿了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