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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算不上名曲,只是他很喜欢歌曲里构筑的场景:夏末时节纷飞的试卷、放学回家前的挥手道别、盛大烟火下的约定、以及离别时满含泪水的微笑。

徐砚白迫切地想同苗荼分享,哪怕屡次令他动容的世界是虚构的、哪怕只是音乐、哪怕她只能以不同的方式倾听。

新年前夕夜,他们约好见面。

林间山顶、夜风轻拂,心跳和乐声同频,跳跃音符是他无法言说的心事,一曲终了,徐砚白在淡蓝色气球的包围中,和眼含泪意的苗荼四目相对。

徐砚白一直知道,她能听懂。

烟花满城时,苗荼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凑来他耳边用只有他们听见的音量,说她很喜欢。

苗荼声音有些怯怯的,不慎熟练的用力吐字下,是不知多少夜晚的努力练习。

那一刻,徐砚白感到无比幸福,幸福到他甚至有些害怕。

分别后回家的第一件事,是翻出录曲的录音笔,清空储存,录下他练习小提琴以来,学会的第一首长曲——那时年幼的他指腹还没长出厚厚的茧,练习不久就会又红又痛。

徐砚白忍不住想,苗荼总有一天会恢复听力的,届时女生拿到录音笔,听到他学过一首又一首的曲目时,会不会也像今天这样高兴?

那为什么不亲自谈给她听呢?心里突然响起一道疑问。

还会有这么一天吗?

徐砚白也不知道。

7。

陈亦扬在考场外打架了。

版本各异的传言如洪水袭来,势不可挡地冲破了这座信息闭塞的小镇,寥寥数日,曾经崇拜的眼神变为厌弃,徐砚白的种种过去成为所有人的饭后谈资,像便利店里最廉价的槟榔,有害也被津津乐道地咀嚼尝味,最后以“呸”一声被唾弃收尾。

徐砚白对这套流程烂熟于心。

会害怕或者委屈吗?

或许曾经有过,但他习惯了人们崇拜憧憬的眼神变为厌恶,也习惯了走在校园或街边路上,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声。

非要说他仅剩的担忧,大概是不想苗荼知道。

解释不清的过去,让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其实是不敢看女生眼里的责怪和怨恨,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连苗荼也假设“如果你哪天能再多看一眼,就能挽救一条生命”,他该如何作答。

徐砚白开始愈发频繁地收拾行李,说来可笑,曾经被国内外媒体大肆吹嘘“被上帝亲吻过的手”,现在最擅长的不是拉琴,而是如何迅速在黑夜里整理行装。

可最后还是舍不得。

再等等吧;徐砚白想,等到她过17岁生日。

难得不做噩梦的夜晚,六安会出现在梦里,日思夜想的小狗站在他几米外焦急叫个不停,却不像从前那样飞奔而来。

徐砚白后知后觉,他的小狗是希望他过去。

这样也好。

梦总在他大步向前时戛然而止,多数已是凌晨半夜,徐砚白醒来后会背着琴盒上山,找一处避风的大树,再翻出录音笔拉琴。

不弹琴的时候,他会随意录些日常闲聊。

“出门时看到你屋里的灯还亮着,是还没休息吗?”

“马上就是你的生日,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要的生日礼物;我没什么送女孩生日礼物的经验,直接询问会不会很没诚意?”

“还有我今晚又梦到六安了。”

第一次谈起他过世的小狗,徐砚白从琴盒封层里拿出饰品盒,里面躺着一枚浅粉色的透明滴胶小狗爪,中心处封印了一撮毛发,是六安来过人间的全部证明。

滴胶狗爪做的很逼真,徐砚白抚摸爪垫纹路,却再也感受不到丁点鲜活的皮肤温热,轻声:“如果六安还活着,应该会和煤球成为好朋友。”

他顿了顿,后半句没说出口。

如果他们能再早些认识,应该也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就像现在这样。

8。

转眼就到苗荼生日。

徐砚白希望他看上去不会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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