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会体贴她吗?”
“你不是有信心让她不再落泪吗?”
“摆脱处男身份十年了,明明什麽都懂、什麽都会,却故意让她痛苦。”
“太狠心了吧。”
听到少年的质问,二十八岁的五条悟似乎回忆起了什麽。
苍蓝色的眼眸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少年继续说:“如果,你们之间有误会的话——”
“没有误会,”春烟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之间没有误会,都是我不好。”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曾经对少年所说的“误会”言论深信不疑。
但他试过了太多的方法,去查证真相,但最终得到的结果都是相同的。
他查到的结果,和女人对他的坦白一模一样——
“我一直是妃老师的内线。”
“夏油杰的遗体,是我勾结总监会的人销毁的。”
“离婚是我主动提的。”
“他的学生虎杖,是我杀的。”
“是我选择背叛他,他没有冤枉我任何事,所以无论他怎麽对我,都是……”
她一股脑地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女人的声音开始哽咽了。
“——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最终,她哭着把这句话补完了。
对她发火是应该的、和她冷战是应该的、为了防止她和总监会勾结而把她关在小阁楼里是应该的、为了逼她解开虎杖的封印而每天换着花样折磨她也是应该的……
所有的痛苦,都是应该的。
但这明明是该她承担的后果,却让她感到绝望,绝望到不惜让自己的生命永远陷入沉睡。
她抱着手臂蹲下,把额头埋在膝盖上,呜咽的声音闷闷的。
这声音在宁静的月色之下显得有些撩人,就像小猫在用幼嫩的肉垫拍在五条悟的心上。
她明明看起来那麽委屈、那麽痛苦,但是却没有为自己辩解任何事,反而做出一副任人宰割的赎罪模样,轻易地勾起男人的怒火。
“春烟说的话,和你表现出的样子,很不相配呢。”
男人说话时,周身的咒力翻涌着,语气也差得离谱。
他抓起女人的胳膊,把她整个人从地板上拎起来,然后握着她的肩膀,质问她:“既然这麽委屈,为什麽不愿意把悠仁的封印解开?”
“我没有委屈,”她哭着说,“随你怎麽对我,我都会接受,也不敢再封印自己了。”
她握住了他的手,声泪俱下地恳求他:“求你了,不要再去其他的时空找其他的我来交换封印。”
“你放开她。”
少年拍开了男人的手,然后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搂进自己怀里。
春烟委屈得不行,索性趴在他的怀里继续哭着,温热的泪水撒在少年的衣襟上。
“她害怕你,你不觉得很离谱吗?”
少年没有听从女人的话,重新将事情的焦点对准了未来的自己——
“你不爱她吗?”
“就算发生了这些事,你还是很爱她吧。”
“你会因为这些事就停止爱她吗?”
少年伸手戳了一下男人的胸膛,在他的心脏处重重地怼了一下,然后说:“这种事,不是你教我的吗?”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告诉十八岁的五条悟,他最爱的女朋友是总监会的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