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见许知辞过来,有种做贼的心虚忙不迭把宋长叙给的帕子塞进衣袖。
许知辞记得家里还有一支药膏是许孙正去年晒伤用的,涂起来温温凉凉的。知昼脸也红得厉害。
“我就起了点红,不用涂抹药膏。”
许知昼说完进屋,他谨慎的拴上门,把宋长叙的帕子拿着看。
桌子摆了送的野果子。
“他这帕子瞧着是好料子。”看了半晌,许知昼眼睛发亮。
若是撞见了,他要问问宋长叙还要不要这帕子,不然他就收为己用。
他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
脑子里胡思乱想,总会想到宋长叙低头抓他的手。
说起来,宋长叙的睫毛真长。
没到一会儿,许知辞喊他去吃饭。
。
宋家的人看鱼汤满满当当的,都说许家太客气了。
“这来来回回送的都是好东西,他们太实心眼了。”梁素说。
“以前跟许家不亲厚,以后要多走动走动。”宋业说道。
宋家人丁凋敝,亲戚不多。跟许家是表面上过得去,结亲是看两家门当户对,又是一个村的,知根知底,两家以后相互扶持一起过日子。
“说得是。”梁素打心眼高兴。两家亲厚,家中的两个小辈再好上一些,日子好过。
宋长叙听着爹娘的闲谈没过耳。
他盥洗后回到屋里,想到自己屋里还有药膏。蚊虫叮疼咬得太凶,去镇上买的药膏来擦,记忆中对消肿和镇痛有效果。
天色已晚,现在去许家不合适。宋长叙看天色,如今入春了,昼渐长,夜渐短,吃完晚食,落日还有余晖。
晚上的村庄像是沉浸在一片落日晚霞中,天边橘黄一片,枯枝歪歪斜斜的朝着天长,没有修剪过反而有自然之美。
村里的猫狗在院子里迈着灵活,矫健的步伐随意走动。
落日像是熔化的金子,村庄的炊烟袅袅,人影疏散,猫狗叫一两声,嗓子嘹亮。
宋长叙走在乡间小路上,他到许家瞧见榆树遮蔽他们家的后屋檐,这院里夏日定然凉快,他敲门。
许知昼吃了饭在院里乘凉,听见动静,曹琴本要去看,许知昼说道,“我去。”
他打开门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幸好是我来了。
门口没人,许知昼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宋长叙见是他才露了身形,把药膏塞他的手里。
“用药膏涂手的。”
许知昼关上门,曹琴问道:“谁来了。”
“没谁来,可能是哪家小孩敲门玩。”许知昼捏了捏袖里的软膏,一阵脸红心跳。
村里是有几个调皮孩子喜欢敲门玩,曹琴问过就罢。
许知昼躺在床上,打开药膏给自己涂上,清清凉凉的。
他一时心情浮躁睡不着,打开小窗,一捧月亮挂在天上,周围无星点缀。
小窗露出黑色的剪影,黑色的双手撑在窗边看月亮。半晌,那剪影伸了伸泛酸的手,消失在小窗里,避开了月光。
一船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