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夏遂安放到床上,处理下午没有处理完的工作,直到后半夜才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打算休息。
手机这个时候亮起来,赵翎给他打了电话。
铃声才响两声,身边睡得香甜的人就听到了声音,一脸茫然的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困倦的呆滞。
夏遂安还没从被吵醒的熟睡中清醒过来,整个身体往被子里缩,抓住他的手问:“老公要去哪?”
穆延宜看他觉有趣,笑道:“金金睡觉,我去接个电话。”
夏遂安皱眉,呆呆看着他:“你也要走了吗?”
电话铃声一声一声响彻在卧室,穆延宜看着小朋友眼底落寞和不安,这才蓦地明白了他白天说的那句话。
那句习惯了的意思是,他习惯了分别。
手机还在响,穆延宜挂了电话,伸手揽过夏遂安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低声说:“不走,我在的,金金。”
夏遂安被突然抱住,他先是一愣,眼中的茫然和困倦消失了几分,然后把头埋进了穆延宜的胸前道,闷声说:“手机在响,好吵……”
穆延宜挂了电话,低头去亲小朋友的额头:“现在不响了。”
没了声音,身边又暗了下去,夏遂安眉头慢慢舒展,没多久保持着抱住穆延宜腰的动作沉沉睡过去,两个人呼吸交缠在一起,穆延宜睁着眼睛,反而睡不着-
夏遂安的沉默只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又有了精神,像往常一样,吃了睡,睡了吃,打游戏,偶尔被穆延宜抓到公司学习。
穆延宜是在几天后才想起来那晚赵翎打来的电话,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给赵翎回了电话,“找我什么事?”
赵翎接到电话的时候一脸懵逼:“谁找你?”
“三天前不是你给我打电话?”
他想起来了,沉默两秒,反倒是笑出来,“贵人多忘事,难得您老人家也知道也知道三天前,如果我真的有事,现在已经可以火化了,兄弟。”
“所以找我什么事?”
赵翎叹了口气:“能有什么事,也没什么事,宛安前几天喝多来找我闹,要你接他回去。”
穆延宜换了一只手拿手机,“他现在在哪?”
赵翎:“我家,外面都是狗仔,我现在连出去都不敢,怕明天你家小孩身边多了个绯闻男友。你来接?”
穆延宜:“我家里没有第二个小孩,你应该去联系我祖父。”
“什么第一个第二个?”赵翎被绕蒙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己的好友声音微凉:“他是成年人,去哪里都他的自由,不需要打电话告诉我。”
“可他总喜欢找你,说实话,你对他没有半点感情?不然怎么身边有了小野猫?”
人人都说夏遂安和宛安有几分相似,可穆延宜却连宛安具体五官都没有注意过,反倒是夏遂安的一颦一动都生动浮现在脑海。
穆延宜不觉得夏遂安和祖父收养的孩子有相似之处,更不喜欢自己和夏遂安的关系被这样揣测,连带对赵翎声音也冷沉下去:
“如果你这样口无遮拦,也不用再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句话,穆延宜结束了和赵翎的对话,他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夏遂安,正抱着书睡得香。
穆延宜冷淡的眉眼散开了些,除了夏遂安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让他这么省心的人,简直是个小懒虫——
夏遂安醒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打了个哈切后才慢悠悠转醒,在他身边喝咖啡的穆延笑话他是只小猪,除了吃饭只剩下睡觉。
夏遂安不反驳他,把自己缩进毯子里,然后伸出一只脚在穆延宜眼前晃,脚踝的那颗红色小痣惹眼又勾人。
毯子是他来穆延宜办公室后穆延宜给他添置的,柔软,暖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穆延宜也是体恤员工的好老板。
这个想法只在夏遂安脑袋里闪过了一瞬间,然后他又继续心安理得的裹在毯子里。
这是他辛辛苦苦用屁股换来的。他本来就应得的。
一只手拖住他的脚踝,在上面轻揉了两下:“怎么这么凉,不穿袜子?”
夏遂安眼睛都没有睁开,任由老板托着他的脚踝:“老公冷……”
穆延宜:“我不冷。”
夏遂安把脚缩回去,整个人钻进穆延宜怀里:“老公身上好暖喝,现在我也不冷了。”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夏遂安没有理,半眯的眼睛又闭上,想要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