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无论是他还是穆延宜都要把舆论的沉没成本控制在最小范围。
“要知道现在股市已经下滑趋势,如果竞标失败,我们的损失不是几千万甚至几个亿能够弥补。”
“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电话挂断,穆延宜的耳边彻底安静下来。
他打电话时唐特助刚好进来,办公室寂静无声,唐特助心想这样的豪门狗血剧情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边,发生在穆总身上。
公司对新闻做出了紧急处理,赵翎听到消息后很快来公司,脸上没了往日的懒散随意:“我说你总不肯和我说他的出身,原来是大有来头。”
穆延宜没有回他,直到赵翎问他接下来的计划。
他作为老板,作为集团的掌权人,每一个决策都能够影响到公司的发展。这是他身上背负的责任。
赵翎说:“北方集团发了声明,已经有记者找过来,如果你不想发声明,慢慢等风波平息也可以,这样的关头,唯独不能爆出来任何丑闻,现在最好的方案是保持沉默。”
穆延宜敛眸,电脑上几套紧急方案呈现在他眼前,文字密密麻麻陈铺在屏幕里。
他关上电脑,对唐特助说:“准备新闻发布会,尽快。”
唐特助应声说好,随后走出了穆延宜的办公室。
他还记得穆总的爱人,那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打牌赢钱时眼里带着细碎的光。
实在可惜,他们穆总是个利益至上金钱至高的商人。
商人眼里没有情爱,只有权衡利弊后做出的最优选择-
夏遂安对阿姨说晚餐想要吃红烧肉,阿姨应声笑着说好,随后出门去买了菜。
她走之后别墅里只剩下夏遂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阿姨常看的本市财经频道。
夏遂安听不懂,也没有关掉电视,坐在沙发上了看了有十分钟,终于起了身。
他收拾好了来时的行李,没有多少东西,还没装满一个行李箱,拿起来时夏遂安却觉得有些沉。
卡里的余额足够他后半辈子吃喝不愁,一年的时间,他的目标早就已经超额完成。
想想是个值得开心的事情。
阿姨快要买菜回来,夏遂安把前不久穆延宜给他买的钻戒连同副卡一起放在玄关,唯独留下了最不值钱素圈,戴在右手的无名指,随后推开了门————
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迎面相撞。
面前的男人高了他半个头还要多,挡住门外的光,手臂上挂着匆忙过来时觉得闷热而脱下的外套。
是穆延宜。
应该还在出差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夏遂安愣了愣,瞳孔中闪过一丝茫然,“啊”了一声,下意识喊出:“老公”
穆延宜和他目光交织,随后落在行李箱上,神情微凝,说话时轻微喘着一路没有平复的气息:“要走?”
他想过很多种见到夏遂安的场景,唯独没想过夏遂安要离开。
夏遂安脑袋突然转不过来,很久过后才回过神,他点头,努力笑了下:“怎么这么快回来,不好意思啊我马上走”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完,门被关上,沉响振在夏遂安心尖,他的身体莫名颤了颤。
穆延宜定定看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走。”
夏遂安有些发呆,他思考不过来,唯独记得那天晚上穆延宜说过的话,虽然不懂股票和商场,也看见了网上对穆延宜公司的骂声。
“因为我是王彦明的私生子,是丑闻,对你公司影响不好,会给你和北方集团的合作带来损失”
夏遂安不说了,电视里本市的财经频道切换了场景,巨大的发布会场,灯光闪烁,穆延宜坐在最中央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和夏遂安在一年前成为法律认可的合法夫妻,无论的传言是否属实,为了保护我爱人的个人名誉,我将承担所有合作赔偿违约金,单方面与北方集团解除合作关系。”
闪光灯照在屏幕中穆延宜的脸上,直到屏幕中的男人在记者的簇拥下走出发布会现场。
而前一刻出现在电视里的人现在正站在夏遂安面前,将唯一的出口遮挡,平静目光中汇聚沉暗。
他又问夏遂安:“为什么要走?”
电视里的声音和现实缓缓重合,夏遂安眼睛一眨不眨,很久后半张着嘴:“怕给老公添麻烦”
“是吗?”
穆延宜把他的行李拿过来,没等夏遂安说话,不由分说把他拦腰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