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看他依旧苍白的脸和失神的眼睛,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暴躁。
他朝李青辞吹了口凉气,把人从迷离的状况中拉回来,本来就虚,那点精血再往外淌,岂不是更虚。
李青辞绞了下腿,眼睛慢慢凝神,恢复清醒。
玄鳞抱他起来:“走,去吃饭。”
一连半个月。
附近有点灵气的活物全进到李青辞肚子里了。
玄鳞天天给他喂血,喂涎液,依旧改不了他苍白的脸色,好在嘴唇泛着微红,凉润的小手也有了点暖意。
终于让玄鳞看到了点希望,不再那么绝望挫败。
这天。
下了一场大雨,傍晚凉风习习,彩霞满天。
李青辞高高翘起嘴角笑着,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他握着钓竿,眼神落在微微泛起波澜的水面上。
“玄鳞,你不许再给我作弊了,我要自己钓。”
玄鳞颠了颠腿,腿上的人影晃了几下。
李青辞不高兴地啧了一声,反手去拍他的腰:“你别乱动,把鱼给我吓跑了。”
玄鳞没再说话,也没再乱动,紧紧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脸颊。
李青辞放松身体,懒散地倚在他怀里。
不一会儿,水面泛起浪花,有鱼上钩了,李青辞猛地提杆。
“哈哈……是条鲫鱼,快比我的手长了。”
山间回荡着李青辞轻盈的笑声,这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鸟鸣声。
玄鳞眯了眯眼,一只游隼衔着一片翠绿的羽毛飞到他眼前。
李青辞开心地将鱼放进鱼篓里,玄鳞盯着他的后脑勺,脸色极其阴沉,恨不得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碎这个脑袋。
这时,李青辞转过头,把鱼钩晃到身前:“玄鳞,你再给我弄一截蚯蚓上去。”
玄鳞闭了闭眼,压下纷乱的思绪,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他深深吸了两口气,从土里现挖蚯蚓。
“自己嫌脏不想弄,让我去碰那种脏玩意儿,李青辞,你可真行!”
李青辞笑了起来,用脑袋钻他的胸口:“那不是你太能干吗,有你在,我就变懒了。”
玄鳞哼了一声,弹他的脑门儿。
天色渐暗。
玄鳞一手托抱着李青辞,一手拎着轻飘飘的鱼篓,不紧不慢地朝家里走:“就三条指甲盖大的鱼,给你自己炖汤都不够,来之前雄心壮志的,说要给我抓鱼吃,口气倒是挺大,呵呵!”
一声冷笑贴着李青辞耳朵边儿响起,李青辞干巴巴笑了一声:“这也不能怪我,这条小河水浅,也没什么大鱼,而且你老是亲我,还亲得那么用力,声音那么响,鱼不被吓跑才怪。”
玄鳞听完气得直咬牙,两只手都忙着,嘴巴也咬不到人,干脆变出角来戳他:“小嘴叭叭的净歪理,胸口给你戳俩大窟窿,哗哗直流血。”
李青辞双手握住其中一只角,笑着凑上去亲了亲:“你才舍不得呢。”
嘴唇挨上去的一瞬间,玄鳞鳞片都要炸开了,脊骨猛地一颤,他刷地一下收回角,气急败坏道:“你什么时候能管住自己那俩脏爪子!还有那张嘴,整天瞎摸瞎亲。”
李青辞理直气壮道:“我答应你的求偶了,你也是我娶进门的媳妇儿,我亲亲你摸摸你怎么了?”
玄鳞脚步快了许多:“李青辞,我是真想捅死你!”
李青辞将脸贴着他的脑袋:“那你快一点。”
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玄鳞沉默了,没一会儿,他哼了一声:“等着吧,到时候别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地求我。”
李青辞听完撅起嘴:“就算求你又怎么了,你又不会听,也不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