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辞红着眼圈没说话,偏过头不看他。
紧抿的嘴唇透着一股委屈劲儿,好想遭受了很不好的事情一样。
玄鳞很费解,又开始头疼,妥协道:“……好好,脸皮这么薄,以后不说你了,动不动就委屈掉眼泪。”
“我没哭!没掉眼泪!”李青辞大声反驳,不过没什么说服力,因为他的声音还带着哽咽。
玄鳞语气敷衍:“……好好,你是兔子,就是单纯的红眼睛。”
“我是人!”李青辞伸手搭在眼睛上,气得胸口急促起伏。
玄鳞拧起眉心,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把人往旁边一搁:“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也清静会儿。”
李青辞一骨碌爬起来,抬脚狠狠踹了他好几脚,有一脚差点蹬到他下巴。
玄鳞咬牙忍了,没发火。
李青辞狠狠抹了把眼睛,转身走出了房门。
略带着凉意的水扑到脸上时,忍了许久的泪珠终于畅快地流下来了。
李青辞脸埋进水盆里,心里泛着一股一股的委屈,怎么都压不住。
……
良久。
李青辞拿起帕子擦干净脸,神色正常地走进屋里,坐在桌前抄书。
天气热,没什么必要,李青辞也不喜欢出门。
等抄得手腕酸了,李青辞也没想到其他打发时间的事情,毕竟屋子里就这么大。
视线落在桌角干净的纸张上,李青辞怔愣片刻,捻起一张干净的纸,提笔舔墨。
他开蒙后,琴棋书画都学过一些,不过来到乡下后,笔墨纸砚对他来说是很昂贵的东西,因此他再也没有在纸上作过画。
只是闲暇时用沙子作画,或者拿根树枝在松软的地上勾画。
手上很生疏,只记得一些很基础的运笔方式。
一连画了半个时辰,纸上出现一个五官都不慎明朗的男人。
李青辞叹了口气,将纸揉成一团塞到抽屉里,想着以后用来引火会不会很方便。
晚间。
李青辞扯着自己的外衫搭在腰腹间,调整好姿势准备睡觉。
这时,玄鳞摸了摸他的脑袋。
李青辞抓住他的手捏了两下,轻声道:“好困,我要睡了。”
“嗯。”玄鳞应了一声。
这件事很轻易地被揭过了。
第二天。
李青辞一觉睡到天明,感觉神清气爽。
他扭头看向身侧,挪过去搂住玄鳞一条胳膊,伸手搓着他的袖子。
清清凉凉的,搭在身上很舒服。
“啧,撒手,身上腻乎乎的。”玄鳞皱眉推他。
李青辞抱着不松,辩解道:“我每天都洗澡,身上很干净的,而且我现在也没出汗。”
“你身上热,温了吧唧,软塌塌的。”玄鳞语气里很是嫌弃。
李青辞听完不高兴,指责道:“你冬天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恨不得我变成火炉那样热,像面团那样软。”
话音落地,玄鳞哼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李青辞又在床上磨蹭半个时辰,然后起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