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之后,欢喜像是解放了的小鸟,一头扎进她妈妈的房间里不出来了。
欢喜坐在地上,头枕在妈妈的膝盖。
“妈妈,她真是个奇怪的人。”欢喜轻声念叨着,她会絮絮叨叨地和母亲说话,即使没有回应。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爱我。”不是喜欢,是爱。
可她们几天前只是陌生人,欢喜和她单独相处时,甚至会尴尬,更遑论爱。
“大概是我太敏感了,也许只是因为她是个好人。”
“对谁都好。”
二楼的房间里,随安小心翼翼地把结婚证翻开,盯着看了好久,才打开保险箱,压在结婚协议书上。
“进。”她的目光落在敲响的门上。
“怎么?”随安看着老人,“她有什么事情吗?”
婆婆摇头,观察着随安的表情,踌躇着说出口:“黎声来了。”
随安的表情一下子冷下来,她没有应声。
“她跪在外面,我觉得有些不太好,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呵。”随安冷笑一声,“不必管她。”
“她爱跪就让她跪着。”
别墅外,黎声跪在地上,背挺得很直。
三月的天气并不冷,傍晚时分还残留着余温。
“黎特助。”
来人的声音很软,像是棉花糖,甜丝丝的。
“您怎么跪在这里。”
欢喜妈妈的房间安排在一楼,她在窗户那看到有人跪着,跑了出来。
“请罪。”黎声苦笑着,又抬眼看她,“你和随总,结婚了吗?”
欢喜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这消息能传得这么快。
犹豫着,她没回答,转移了话题。
“你是惹随安生气了吗?”
黎声点点头,她笑着问:“你要去帮我求情吗?”
“小夫人。”
“不。”欢喜摇头,在黎声疑问的神情中,很认真地回答:“随安那么好的人,你下跪,她都不愿意原谅你,你一定做了很讨厌很讨厌的事情。”
黎声愣住,笑出声来。
如果一切都在被监视之中,那么黎声也像在演戏,演一出苦肉计,去凸显随安的无情。
欢喜年轻,却并不愚笨。
把随安逼到和陌生人结婚这种地步,她觉得随安的处境并不算好。
“小夫人,我这回来还有个事情。”
“夫人邀您周末回老宅吃顿便饭,希望您能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