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的天气向来晴朗,周日的教学楼清清冷冷,没有多少学生。
欢喜站在实验室的门口,犹豫着,她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门。
“进来。”
欢喜拉开门,看到院长站在实验台前,急忙走过去。
“院长。”
“来了。”女人点点头,“还算准时。”
欢喜有些紧张地眨了下眼睛,实际上她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
院长问了些课本知识,欢喜答得很快,几乎和课本一比一复制。
“准备一下。”女人满意地点点头,从笼子里抓出一只兔子,“我看看你基本功。”
要解剖了。
欢喜的心沉了下去,在女人催促的目光中,她走进了换衣间。
她深呼吸着,但看着实验台上的兔子,手无法克制地开始发抖。
欢喜拿起手术刀。
没事的,没事的。
你要想想妈妈,她一直期待着你成为最好的外科医生。
脑海里翻涌的,是那天冰冷的医院走廊,嘈杂的手术室,她看到护士急匆匆地跑出来。
“病人大出血!”
“对不起。”
血腥味如影随形,把医生胸前的手术服染红,可再虔诚的道歉也换不回她会笑的母亲。
“下刀。”女人皱着眉,倏地按住欢喜的手,锋利的刀尖破开毛茸茸的皮肤,血液涌现出来。
咣当一声。
猩红刺眼,欢喜的呼吸彻底乱了,她倏地弯腰,干呕起来。
“你——”院长愣住了,“晕血?”
欢喜的手在颤抖,自从母亲的手术失败后,她的心理出现了问题。
她尝试了无数次,可看到鲜红血液的时候,情绪总会崩溃。
“我记得你大一时没有这个毛病。”院长的眉紧紧地蹙起来,“你这样——”
她看着几乎干呕着,又开始咳的欢喜,没再继续说。
欢喜的泪水都咳出来,她抿唇,又伸手想去拿手术刀。
血液滴在实验台上,惨白刺眼的灯光下,欢喜的视线开始出现重影,她的手抖得很厉害。
“我,我可以。”
“咳咳咳。”还是不行,她对血液从心理上排斥。
“你的手抖成这样,怎么给病人做手术,哪个病人敢上你的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