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实验室门口的时候,随安看到欢喜身穿白大褂,手持手术刀的样子,好像能看到她以后在手术台,成为很优秀的医生。
心又开始抽痛。
好想活啊。
活到那个时候。
随安苦笑一声,敲响了实验室的门。
她意料之中地看到欢喜的笑,眉眼弯弯,似乎能驱散生活中遇到的一切阻碍。
她背着欢喜,归家的那条路,她同欢喜一样,想一直走下去。
情事抵死缠绵,她无暇顾及心脏的异样,压抑的情绪化为热切的深吻,她想要把欢喜禁锢在身边,听到欢喜的喘息,听到她讨饶。
甚至,恶劣的想。
如果欢喜能陪她一起——
“啪。”随安冷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为自己疯狂的想法。
那晚,她看着沉沉睡去的欢喜,一夜未眠。
“随总,您之前让我联系的医生,最近有回复了。”
听到秘书汇报的时候,随安笑了。
命该如此,一切都那么巧合,很久都联系不上的医生,有了消息。
欢语醒的时候,随安看着欢喜伏在病床前的背影,她知道,是时候了。
她该开始让自己从欢喜的生活中脱离。
那天早上,随安下楼时,闻到厨房传来的面粉香气,她看到欢语专心为欢喜做早饭的模样。
她彻底下定决心,连别墅都没再回去过。
电话几句就挂断,消息也简短回复。
抽离的过程很痛苦,像是把心脏活剖出来,捣个稀巴烂之后再塞进心房。
人似乎还活着,可内里早已是一滩烂泥,痛到麻木。
随安不敢见到欢喜,她怕一见面,就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对我腻了吗?”
心抽痛万分,随安看着欢喜的眼睛。
“是。”她说的艰难。
宝宝,我在撒谎。
可是欢喜,我要死了。
所以这样很好,你该把我舍弃。
随安第一次推开欢喜的手,她听到了身后的哭泣声,却不敢回头。
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往楼下走。
她不能在欢喜面前发病。
窒息感袭来,心脏疼到发麻。
要走。
要离开这。
她不想狼狈地死在欢喜面前。
她不能吓到欢喜。
她怕欢喜难过。
再醒来时,又是熟悉的天花板,刺眼的白炽灯让她生理性的反胃。
心撕扯地疼,开车出去之后,随安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把车停在路边,疼到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