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蹊开门时还在和季教授念叨:“我走的时候特意给狗子留了满满一碗猫粮,自动饮水机的水也加了,应该没有饿到吧?”
“狗子还是第一次一只小猫在家里留守这么长时间呢。”
之前季空青和鹿蹊去拍婚纱照的那次,狗子因为要打第二针疫苗,而季教授要去更换新一周的八件套,预估当天晚上八成回不来,两人就在出门前将狗子寄存在了宠物医院。
后来两人同居,季教授正常出门上班,鹿蹊却是在家的。
而今天鹿蹊下午两点多就出了门,到现在凌晨四点才回来。
所以严格算下来,狗子的确没有独自在家这么长时间过。
“没事的,它是很乖的小猫。”季空青说这话的时候很自然,显然也很肯定这句话的真实性。
鹿蹊也觉得狗子简直是报恩小猫。
平常不挠沙发不抓人,半夜也不跑酷,就是偶尔有那么一点点神出鬼没的神经质,但总体来说就是很乖的小猫。
当然当两人开门回家,看到映入眼帘的画面后,齐齐愣在了原地,好半天都没缓过劲。
真的,鹿蹊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被龙卷风席卷过的废品回收站。
沙发上的亚麻靠垫像被爆破过,白色的羽绒支棱在外面,但更多的内芯被无情利爪狠狠掏出来陈尸在客厅里;
茶几上那盆前两天鹿蹊出门一时兴起买回来的绿萝,此刻正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躺在地板上,深褐色的泥土泼得到处都是,脏兮兮的猫爪印印满了客厅的每个角落,几片油亮的叶子还可怜巴巴地挂在沙发和茶几的边缘;
垃圾桶也翻倒在地上,好在鹿蹊走前带走了里面的垃圾,不然鹿蹊简直无法想象回来时候看到满地纸团,会是怎样的心情。
至于窗帘……
算了,以后改叫抽象派流苏门帘吧,应景。
鹿蹊和季空青走进客厅,试图找到这一切的野兽派创作者。
鹿蹊甚至趴在地上往沙发里面掏,然后被季教授轻轻拍了下后背。
嗯?
鹿蹊在季空青的冷静示意下抬头往天花板上看。
黑白花的小猫正揣着手缩在客厅吊顶的夹层里,目光睿智地盯着终于回家的两脚兽。
鹿蹊坐在沙发……比较干净的角落,低声喃喃:“这就是奶牛猫吗……网友诚不欺我。”
季教授显然并不认同猫咪性格和花色有关的结论,他走到粮碗和饮水机旁,试图找到狗子发癫的触发证据。
但粮碗少了三分之二的猫粮,自动饮水机也工作正常。
显而易见的,拆家发癫的同时,狗子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季教授又在书房、卧室、洗手间都转了一圈,得出结论:狗子的确很聪明。
它只拆了客厅,重要的书房和卧室压根没进去,有水的卫生间只是进去小心翼翼上了个厕所,遗留了几颗猫砂在瓷砖上。
季空青走回来,站在客厅,抬头和狗子对视。
鹿蹊伸脚碰了碰季教授的皮鞋,恶趣味又上来了:“这个家你到底还管不管?在外面的学生教的那么优秀,家里的这个眼看着长成这样,难道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家长吗!”
季教授沉默了十几秒:“我会和它认真沟通的。”
的确,他们既然养了小猫,就应该和宠物进行正确的沟通教育。
这是作为家长最基本的责任。
鹿蹊挑眉。
很期待季教授和狗子之间人同猫讲的无效沟通场面。
……
时间已经太晚了,两人默契放弃了对客厅的打扫,准备明天找一个家政阿姨上门。
简单洗漱后,两人换了睡衣躺在床上,鹿蹊很自然地贴近季教授。
季空青的手也无比熟稔地拢在鹿蹊的腰间。
鹿蹊忽然开口:“其实,老师评价的那张速写人物,我画的是你。”
季空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