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时将开了这个口,南宫就便不假思索地再次跟时将一起潜入司徒臻远的寝室。
只是这回他们没有那么走运,明明护卫才刚走完一圈,偷摸到寝室不远处的时候,南宫就便听到不远处细碎的说话声。
南宫就抬手示意时将先停下等等,自己屏息靠在墙边窥觑一眼。
而这一看顿时把南宫就吓得头发都快竖起来,赶急赶忙把身后的时将一起拎进了身后的寝室。
“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虽然声音还是轻的,但南宫就的样子看起来已经跟尖叫的土拨鼠差不多,“司徒臻远啊啊啊啊!!”
再怎么说,司徒臻远回来得也太快了些,甚至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抽空换回了平日仙盟盟主的经典皮肤——月白色长袍。
方才那个穿着云锦玄衣与尘洛洛逛街的司徒臻远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南宫就原本给尘洛洛的约会计划就是先街上逛一圈,接着跟司徒臻远去随便吃点什么,最好给司徒臻远灌点酒,保准他进一步被迷得七荤八素,接着再回到江岸放放水灯看看江景,顺利的话两人今晚可能就不回镜花谷了,不顺利的话……至少也能拖两三个时辰吧?
南宫就气急败坏,假货司徒臻远,你是不是不行啊!!
更意外的是,时将竟也跟着慌了几分。
他那么动摇自然不是因为司徒臻远的突然出现,而是——他难道算错了?
方才他明明有信心判断,司徒臻远没有这么快回来。
这世上,真的会有他算错的事?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将也顾不上分辨自己到底有没有算错了,一把抓起南宫就的胳膊就往身后的衣柜里塞去,自己也迅速跟着钻了进来。
…
这寝室跟凌云坞司徒臻远办公的水榭一般,几乎没有躲藏的地方,只有这个小衣柜能勉强塞得进两个人。
时将与南宫就面对面站着,虽然柜中没有太多衣物,但本身柜子就做得不大,两人只能紧紧贴着。
时将比南宫就高了大半个头,双手支在南宫就的脖子两侧,堪堪往上曲着,南宫就脑袋一动,头发便蹭得到时将的下巴和颈脖。
南宫就的姿势也好不到哪儿去,双手僵在时将腰间位置,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寝室传来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房中的烛台被点燃。司徒臻远似乎是在桌上斟了杯茶,喝了几口后,又走到书桌前坐下。
衣柜中的两人虽然姿势狼狈,但此时也只能屏息静气,僵着身子,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距离实在太近了。
南宫就能清晰听见时将心跳的声音,急促又慌乱,害得他也静不下心。
但时将的情况显然没能比他好到哪儿去,毕竟他每呼出的一抹气息,全都被迫喷到时将的喉间。南宫就尴尬地想,时间的脖子肯定是又热又痒,黏糊又难受。
要是衣柜中有光亮,两个人的脸色绝对都不好看。
坐在书桌面前的司徒臻远似乎是在看书。
书页翻动的声音十分清晰,又缓慢,听得南宫就的心跳越来越乱,瘙痒难耐,连呼吸都跟着有些失常起来。
衣柜关得紧密,只有一条细缝将空气传入,完全不能满足两人呼吸需要摄入的氧气。
柜中的温度随着氧气流失逐渐升高。
初夏的夜间本就不凉快,南宫就的额前很快冒出一层薄汗。时将却是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应,可能是体寒的缘故,浑身相对南宫就来说还算冰凉。
南宫就被闷得有些晕头转向,一开始还在犹豫的双手此刻已经无意识地抱紧时将的腰部,毕竟这样比堪堪举着省力得多,脑袋也被晕得干脆直接靠在时将的脖子上。
时将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支在南宫就脑袋两边的手从摊开缓缓变成握拳。
司徒臻远此时忽然停下了阅读,在房中走了几步,似乎是转动了书架上的什么机关,接着便是暗门悠悠开启、关闭的声音。
房中重新陷入寂静。
时将静心等了一会儿,确定司徒臻远真的走进了暗室后,立刻打开半扇柜门。
大量新鲜空气涌入,被闷得难受的南宫就终于缓了过来,轻仰着头、下巴抵着时将的肩膀大口呼吸。
时将的胸膛同样起伏得厉害。
虽然还保持着尴尬的姿势,但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