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这回是先御剑到皇都附近才改乘马车,又各怀心事,时将便没留意南宫就那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等南宫就几人到达皇都附近时,修为已经被压得跟炼气初期无异,难以使用灵力,只剩剑法傍身。
皇都城门告示栏上东方沧溟的画像显然比之前的小城中的精细很多,与真正的东方沧溟足有七八分像。如今几人修为被压制,化形术是使不上了,只能用时安准备的化形符为东方沧溟临时掩盖相貌。
南宫就本以为时将作为命修受到的影响应该不会太大,没想到这压制的古阵法只认修为境界、不认修文修武,境界最高的时将反倒成为在皇都被压制得最狠那一个,脚都还未踏入皇都,脸上的血色已经没了大半。
这下几人更是连进城的借口都不用找,任谁打开车帘子望见时将那张半死不活的脸,都能猜到又是来皇都求医问药的。
南宫就担心得不得了,哪还管得着什么感情八卦,连东方沧溟的事都顾不上,一进城便赶紧赶忙寻了间客栈,连夜将七梵长生花给炼化成了丹药,盯着时将服下,心想这七梵长生花好歹也是传说中的神花,不说根治时将,好歹也能起到一个重塑□□、焕然新生的作用吧?
谁知时将服下后,竟也只是恢复了平日的状态,身体既没有变好,但也不算太坏,气得南宫就差点半夜跳上屋顶扯着嗓子质问苍天,这可是花了十万高级灵石拍得的花!
说好的有在阎王眼下硬抢人的神效呢?这已经算是暴殄天物了吧?怎么天道就非得跟时将过不去、非要让他早死不可呢!
南宫就在心中咆哮完,又朝时将沮丧道:“我对不起山风姐姐的嘱咐,以后没脸面对她了。”
时将倒像早知结果如此一般,未报期待,也毫无失望,反而好奇问道:“山风嘱咐你什么了?”
南宫就干巴巴道:“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照顾好你云云……反正以你们的关系,只能是对我说这种话吧。”
“我跟山风的关系?”时将挑眉,“你猜到了?”
那么明显,谁猜不到啊。
南宫就的目光到处乱飘,也不知道是在心虚什么,顾左右而言他道:“这有何难,你还能跟什么人那么亲近啊,不就是……不就是你那个吗……”
时将温声道:“没错,她确实是我姐姐,名唤时岚。”
你看,我就说吧,果然是……
呃,等等。
南宫就猛地将飘到天边的眼神收回,一脸正经地直视时将,坚定道:“我就知道是你姐姐。”
啊啊啊!上次时玥已经让他闹出这种看起来很眼熟的乌龙了,没想到这次时岚竟还能让他再闹一次!
他怎么总是忘记时将有好几个姐姐这事呢!
面纱下那张看得模糊的脸,仔细脑补一下,分明跟时将长得十分相似啊!!
时将见南宫就早已看出,也不打算隐瞒,而是柔声问道:“姐姐一直在麒麟宝阁监督,不便透露身份,能拜托你帮忙保密吗?”
监督?监督谁,监督什么?
这剧情完全卡在南宫就的认知盲区。
但超出南宫就认知范围的剧情实在太多,一个个去计较也太麻烦了,说不定只是世界观的自动补全呢?反正此刻南宫就心中的阴雨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报一扫而空,哪有心情管其他,便非常爽快点了头应下。
…
东方沧溟与时将并没有太深的情谊,自回到皇都起,心中一直是阴郁不已,完全无暇为时将的身体忧心。
时隔半年,没有精兵护送群臣跪迎,也没有百姓敲锣打鼓夹道欢呼,城外那张画像也不知是在寻人还是在追命,他就像只过街老鼠一般,伪装了相貌,灰溜溜地重新混进了皇都。
尘洛洛心知南宫就肯定会优先处理时将的病情,但东方沧溟眼下亦需要争分夺秒,便难得主动去提出自己可以配合东方沧溟,争取与李敬儒取得联系。
他的心中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了,总不能时时都要南宫就推一步才走一步。
为了成为想要成为的人,尘洛洛已经下决心,这次要真正参与到任务当中,而不是像个配饰一般挂在南宫就身后坐享其成。
尘洛洛是外来的生面孔,在皇都办事比东方沧溟方便得多。东方沧溟提到自己与李敬儒一直有特殊的联系信物,尘洛洛装作逛街购物的模样,暗中将信物递给了李敬儒安插在书堂的线人。
不到三日,李敬儒便以老友相聚的幌子,在酒楼包厢与东方沧溟重逢相认,将四人秘密接入丞相府。
“这位是在我落难之时,尽心尽力救治我的恩人,南宫道长。旁边的是南宫道长的师弟尘洛洛,以及南宫道长介绍的谋士,时将。”东方沧溟朝感慨万分的李敬儒介绍道,“几位都是值得信任的逸群之才。”
李敬儒一听,双眼便亮了几分,连客气话都顾不得多言,三步并两步地便跨步到南宫就面前,道:“南宫道长可是精通医术?”
南宫就汗颜:“呃……也不算……”
东方沧溟道:“老师的医术举世无双。”
南宫就:?
怎么突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