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居没过多久熄烛了,袁望轻手轻脚上了床,她背对着自己,本以为这一夜是两人离心的开端,哪知没一会儿她翻个身滚到自己怀里。
“我方才说错话了。”软乎乎的嗓音沁着伤感和愧疚,说你别放在心上。
袁望蜷起臂膀将她拥得紧紧的,“没有。”
“是我的不对。”
“你放心,打明儿起我就让太医开方子,好好养身底。”
怀里的姑娘无声点点头,抚上他的后背,缓缓地摩挲着,“我也会好好养身子的,绝对不贪吃冰,不任性奔马,不做不规矩的事情。”
袁望也作保:“我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不暴饮酒水,不贪食荤腥,不乱吃进献的丹丸”
崔雪朝梗起脖子:“你在吃丹丸?!”
袁望迟疑了下:“是国道进献的强健方丸”
“什么强健方丸,都是假的。”
她狠狠地在他腰间拧了一下:“难不成你是虚的,要靠那些脏东西才能硬气?”
那一拧根本不疼,力道跟小羽毛挠在心头,原本平静的家伙什一下精神起来,贴在怀里的崔雪朝若有所感,眼睛发亮:“你瞧!”
帐子里隐约有外间烛台上的朦黄,她灿灿的眼眸中全是赞许和欣赏,袁望呼吸渐渐加重,挺着腰往她手心送,“不是丹丸的功劳,是你的功劳!”
崔雪朝一味地为自己发现问题所在而振奋,半坐起身:“病症原在这里!这次是你我没有经验,往后吸取教训,你绝对不能再胡乱吃什么丸药。”
“不吃,绝对不乱吃。”
他神魂颠倒地胡乱敷衍,“我精神着呢,必然能让你儿女双全!”
“儿女双全?”
想想那场景,先有哥哥,哥哥稳重懂事,妹妹娇俏可爱,哥哥护佑妹妹,长大了若是妹妹受了欺负,哥哥听说嗷的一声就冲出去替妹妹出气,真是温馨又可爱。
再回神,后背贴上来一座火山,火山口分泌潮珠,她推了他几下,没奈何,免不得翻云覆雨手调教他的兴致勃发。
一起一伏,意乱神迷间不忘叮嘱他:“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记得,心肝!宝贝!不会忘了,死都不会忘!”
抱着由他啃了片刻,默念自己是颗地里小白菜,拱一拱,鼓励下他倒丧的自信心。
没吃到实在肉、体验却不输真刀真枪来一场的乾元帝睁眼起身后,梳拢整齐,着一身长袍去寻武官练拳。
路过皇子教养所,想了想踱步进去。
五岁的汉王单手握着一把小弓,绷着脸在练习拉弓的力道。伴读的是柱国公的孙子杨戎,个头比汉王高,拿的弓自然也就大些。
“练多长时间了?”
“回父皇,半个时辰了。”汉王垂着头不敢看威严的父亲。
“半个时辰不算短,累不累?”
乾元帝难得有耐心问儿子的感受。
汉王摇头:“不累,儿臣还能再练。”
乾元帝面露满意,瞥眼儿子衣衫背后的汗,跟贴身伺候的宫人内监吩咐:“小心汉王着凉。”
临去捏了捏儿子的肩头:“太瘦了,要多吃饭。”
汉王小大人般拱手应是。
等乾元帝身影消失在门边,汉王长长出口气,清亮的大眼睛因为父亲的关爱湿漉漉的,身侧杨戎见此,不客气道:“殿下不会以为陛下是特意来关心你吧?”
汉王转头看他。
杨戎:“皇后娘娘有意纵容宫人养废殿下,若非七姑母跟皇后据理力争,惊动陛下,只怕陛下不会隔天就来教养所。”
汉王抿直唇角,“我是父亲的孩子,我不会被养废的。”
杨戎:“大后天考校,臣期待汉王殿下的表现。”
汉王袖子里的拳头狠狠攥紧,到下晌放休,本不该在他这个年纪学习的骑射课,汉王路过马苑时看着高大雄健的马儿一动不动。
贴身宫人道:“殿下是要骑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