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说那协理后宫的贤贵妃。
贤贵妃得了皇后玉令,治理后宫严丝合缝地照着规矩来。
什么?董贵人违制多用了两筐炭?
贤贵妃:扣她两月的月例银子补给内廷司采买!
什么?赵嫔偷偷把赏给她的宫中首饰摘了珠子让人偷偷送回家去?
贤贵妃:照宫规罚她十个掌心板子,去御庙抄五十遍宫规!
什么?某个答应竟然敢跟宫里的侍卫眉来眼去?
贤贵妃:让陛下处置。
乾元帝问都没问,吩咐人把那答应遣散回家。
借此情由,刚放一批宫女出宫的后宫又一次放了一批未曾御幸的低等级妃嫔。
皇后不在,礼部和御史台的人没法说是皇后善妒,只能一个劲儿劝陛下为江山社稷考量!
乾元帝只当没听见,一甩袖子,又借着高家,惩办几家望京旧朝蠹虫门阀!
查抄回的田地私产等,不等袁氏宗亲流着哈喇子来分,御笔一挥动,全数设定为博川女学的公产。
全天下男子读书有前任高首辅设立的太学制度,为供养天下学子读书,各地成千上万的田地专用太学。
女学设定,前期一应花销都是乾元帝掏自己的小金库,查抄后的田产正好供养女学。
谁敢反对?
头天上折子,隔天锦职司的伢子就不甚礼貌地敲门查你家祖产有没有违制,有没有贪腐问题。
经得起查的有几个?
就连腰板直的仲首辅也因为家中长子在外狎妓而挨了贬谪,京中谁人门中没点藏污纳垢的事情?
女学推行顺遂,乾元帝一打听,博川山今年开山收弟子,前后闻名而去的有百十来人,欢喜之余,又有些担忧皇后太过操劳。
召董贵人前来问话,董贵人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乾元帝听过很是后悔,就不该派这能闯山贼窝子的莽女去。
吩咐董贵人下去吧,一招手,又把贤贵妃召来。
董贵人自由出入宫闱,在贤贵妃看来,很不符宫规。
不过有陛下的吩咐,无人当面置喙罢了。
贤贵妃不屑董贵人轻浮之行。
被乾元帝找去聊了没多久,贤贵妃也开始自由行走宫廷内外了。
出入才一回,贤贵妃便清晰意识到从前她看不惯董贵人,完全是因为她没办法如董贵人般,像只自由自在的小鸟,她纯纯就是嫉妒!
女学开山讲学,分清课与杂学。
清课免了繁文缛节死板女训,琴棋书画等雅艺开办起来,须得有精通内里门道之人来镇着,贤贵妃顺理成章地得了这份差事。
不仅是清课的满门师,贤贵妃长于儒家,自小受教于家学,开设一门女学书院,要设立什么规矩什么进学制,诸如管理方面很有经验。
得皇后看重,贤贵妃坐上了博川女学副院的位置。
如此,贤贵妃自然也要长居博川,隔十天博川旬休,她才回一次望京,与内廷司的领事对对账,也省得宫里人趁着主子不在偷瞒虚报!
乾元帝腾开手往自己的后宫一走,初冬的风刮人脸疼,绕过御花园的一处假山,恰好听闻一道娇柔的歌喉,纵目一看,不远处亭台上,身上只披了一层薄纱的赵嫔抖得像只脱了毛的鸭,两翅赤臂起舞。
很不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