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那层关系牵扯着,注定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存在……再如何,也是家人的定义。
白山玉的担忧并没有错。
何同安虽然不是谴责白山玉,只是见白山玉不说话,他就知道确实是白山玉动手…这让他心情有点复杂。
他反感那个家,也不愿意和何盛勋他们再扯上关系,但是诅咒他们破产、走向毁灭,是何同安从没有想过的事。
看何盛勋他们过得好他不会高兴,看他们过得差,他也不会感觉很爽。
何同安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算什么,他有点茫然,所以他就像是之前问papillon一样,问了白山玉:“……你会觉得我圣父吗?”
现在的人很喜欢这样评价人,心软的人就是圣父,充满贬义和阴阳怪气。而这样的人忘了一个词——
“不。”白山玉轻声,“安安,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是一个好人。”
一个干净简单的好人,所以不会向他一样扭曲地想要报复一切让自己有不快的人。
白山玉:“而且你不恨他们,这是好事。”
恨不是一个正面情绪,恨的源头是曾经有过正向的情感。
因为没有过,所以何同安不恨。
这让白山玉心疼之余,亦很庆幸。
这样何同安受到的伤害会减小,但他从小得到的东西也很少。
不然又怎么这么轻易地对“papillon”动心。
白山玉慢慢跟何同安道:“你对他们的态度,已经是陌生人了。就像你年初跟我说那些事的时候,你也不是厌恶憎恨,你只是觉得恶心,只是因为自己出身在这样的家庭,以后还要面对这一切而烦躁。”
不是因为何盛勋作为他的父亲干出了这样的事而感到自己被背叛。
何同安思考着,点了头:“的确。”
他觉得白山玉真的很厉害,每一次都能够将他的心理分析准确。
只是何同安没想到白山玉这话过后就是一句诡辩:“所以安安,既然他们对你来说是陌生人了,那你也没有必要管他们如何,不是吗?”
何同安:“……你这是诡辩。”
何同安直接点明。
白山玉轻叹一声,也就直白地问了:“安安,你不想我对他们动手,是吗?”
何同安其实不明白:“我已经摆脱他们了…就算以后他们还会找上来如何,你也会挡掉。更何况你也知道我把他们当做陌生人,没有人会想踩死一个陌生人,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白山玉安静半秒,还是在问那个问题:“安安,所以你不想我对他们动手吗?”
何同安:“……”
他知道白山玉这么问是为什么。
所以何同安低下眼帘,说了句:“不知道。”
何同安道:“我只是觉得,我无所谓,所以你没必要这样……”
听到这句话,白山玉的心就彻底落地。
他勾着的嘴角深了几分,慢声说:“那如果我说,不全是因为你,还因为我自己确实很想对他们动手呢?”
何同安:“?”
白山玉和何盛勋有什么仇怨?
还是说……
何同安微皱眉:“你能得到什么?”
白山玉轻笑,没有因为何同安不擅长这些就哄骗何同安说搞垮何盛勋公司,他们也能得到什么利益,只是道:“高兴。看他倒台,我会很高兴。”
何同安无端想到一句话——千金难买爷高兴。
何同安:“。”
这一句话,直接叫何同安看到了一点在他印象中本不该属于白山玉的张扬。和他想象得有点不一样的白山玉……却活了起来。
他一时间没说话,白山玉就问他:“所以,安安,你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