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春风,总是带着点刮骨的凉意,不像江南那般腻歪。
这不早不晚的光景,日头刚过晌午,北境重镇的“醉春风”楼里,却是暖意融融,酒气与脂粉气搅合在一起,熏得人骨头都轻了三分。
三楼雅间,凭栏处,江家世子江临川正斜倚在一张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一手支颐,一手把玩着枚莹润的玉骰,眼神迷离,似醒非醒。
身侧两位衣着清凉的歌姬,一个素手剥着晶莹的提子喂到他嘴边,另一个则轻轻捶着他的腿,嗓音婉转如黄鹂,唱的是江南新传来的靡靡之词。
“世子爷,这新到的‘醉红尘’,您尝尝?”一个管事模样的半老徐娘,掐着嗓子,端着一壶色泽妖艳的酒,媚笑着凑上前。
江临川眼皮都未抬,懒洋洋道:“爷今儿个高兴,赏。楼里上下的姑娘们,有一个算一个,今儿的酒水吃用,都记在本世子账上。”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散漫。
“哎哟!谢世子爷赏!”半老徐娘眉开眼笑,楼下隐约传来一阵姑娘们的欢呼与娇笑。
旁人见了,多半要道一声“江家门风不幸”,出了这么个败家子。
可这北境城里,真正恨他江临川入骨的,却也寻不出几个。
毕竟,这位爷虽瞧着不务正业,隔三差五散出去的银子,也确实让不少寒门小户在青黄不接时,锅里能多几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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