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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因为他鄙夷自己在那一刻无比卑劣地窃喜。

晃动的天空,流窜的黑烟,狼狈的泪水,还有萦绕鼻间的鲜血,以及让自己无比安心的雌父的虫甲,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放过他,这么多年来一天都不肯放过他的是列昂自己。

所谓名动九军的寒门神话,其实是一个怕死的废物。

当他终于说完这一切,松了口气般以赴死的决心去看阿缇琉丝的眼神时,看到的却不是鄙夷,而是柔软到滴水的心疼与爱怜。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爱是柔软的舌尖,可以舔舐他所有经年不愈的陈痼伤疤。

阿缇琉丝叹息着抬手抚向他微红的眼尾,如同密语般低声说:“可是你那时候只有十岁啊,十岁的幼崽,怎么会不怕死呢?”

十岁的幼崽怕死太正常了,但是列昂想不明白。

“不要为了求生感到羞耻,如果死去的话,才是真正失去一切。”美丽的雄虫温柔地看他,对视是不含情欲的吻,他则溺毙其中,“也不要害怕活着,我会站在所有的痛苦之后等着你,比痛苦持续更久的是我看着你的目光。”

阿缇琉丝并非在与此刻的列昂对话,而是在抚慰着此前多年里的列昂,在他如殉道者般多年如一日地自我折磨时,在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自由、渴望挣脱枷锁和束缚时,往前看一眼吧,所爱之人就在前方。

在斯堤克斯帝国的七大传说之一——安提戈涅的傍晚中,列昂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说着,这就是你生命的意义,这就是你要为之而活的人,千万要抓紧他啊。

他以为自己懂得了爱的真谛,但对于他来说,爱并非安慰物,而是头骨中的一枚钉子。

从十岁开始强迫自己剥离一切情感的那个雌虫幼崽其实从未真正长大,自从雌父死后他就再也没有体会过真正的爱,他对爱的理解是为之生为之死,可当他愿意为了尤利西西而死时,他又清楚地知道这不是爱。

如今他的心脏被真正名为“爱”的情感包裹着,他却反倒迟疑起来,爱原来不是痛苦的吗,爱居然可以是幸福的吗。

在他已经失去自己人生的时候,他要为之而活的雄虫却就此出现。

列昂太笨了,二十多年的痛苦都没让他想清楚,他又怎么会在幸福中想清楚呢。

只有比此前更深的痛苦,才能让他真正醒悟,原来我想要的是阿缇琉丝,原来我只想要阿缇琉丝。

可是太晚了,当他醒悟的时候,却是再也没有机会说再见的时候。

七年前的芙达尔海滩上,七年后的重症病房里,他都没有抓住机会,也没有抓住阿缇琉丝。

第29章

自从马蒂厄他们被斯堤吉安拎到各个军团做检讨之后,第一军团的年轻军官们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具体表现为不再私下大声密谋怎么把这位高级纠察扯下马,而是看到他就老老实实地绕道而行。

那天喝醉的佐伊疑似失去一切记忆,看到斯堤吉安依旧谄媚无比,不复勇猛,对此马蒂厄评价为“支棱不了三天”。

而令阿缇琉丝感到疑惑的是,瓦伦丁最近在他周围出现的频率超乎寻常的高,这位阳光开朗的伊德瑞迩新晋军官总是有意无意靠近他的办公室,却又没有任何事情要报告。

直到瓦伦丁再一次路过阿缇琉丝的办公室,这位行迹鬼祟的上尉终于被夏盖薅住后脖领,毫不留情地提溜到阿缇琉丝面前。

“你们最近的训练很闲?”阿缇琉丝轻转指间钢笔,侧头看向门口局促不安的年轻上尉。

外表阳光帅气、拥有着小麦色皮肤的雌虫在他的打量之下逐渐面色变红,羞涩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每一个小动作看上去都很羞赧,却中气十足地回复:“报告长官,一点也不闲,每天都很充实!”

接着,瓦伦丁开始事无巨细地向阿缇琉丝汇报自己的日常训练与私人生活。

他因在校期间的出色成绩和从军后的优异表现被阿缇琉丝命夏盖从第七军团挖来。

而在海姆冥界中,瓦伦丁也没有辜负阿缇琉丝的期望,这个雌虫如自己的名字一般勇猛,他亲手斩下加尔姆的头颅献给当时正被夏盖搀扶着的指挥官。

年轻的指挥官脸色惨白到几乎与周围的雪景一致,但那双漆黑的眼眸却热烈如野火,充斥着快意潇洒,他不顾逼近零下两百度的环境气温,坚持跳下利维坦的驾驶舱,然后大笑着接过加尔姆的头颅。

直到现在,瓦伦丁还记得冰晶川上那明艳张扬的大笑,雪白的面容、漆黑的眼眸与鲜红的嘴唇,被鲜血浸透因而红艳无比的雪地里,他只能看到自己闪闪发光的指挥官。

他觉得自己会一辈子记住这一幕。

他也确实记了一辈子,直到几年后伊德瑞迩全军覆灭,这位年轻的上尉倒在血泊里,艰难地一边喘息一边从喉咙里冒出血泡,窒息于自己的鲜血时,他所能想起的,也只有这个笑容。

鉴于瓦伦丁是阿缇琉丝看好的下属,他强忍着没有打断前者的汇报,就当与自己的士兵们联络感情,他抱着这种想法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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