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叫嚷着杀了沈砚台,可天地作证,他未杀死过任何一个人。
他心里一边激动沈砚台要死了,一边又惧怕他杀了人了。
各种情绪让他矛盾,以至于,他现在傻愣愣的被沈砚台牵着鼻子走。
“你们敢把妻子宠的,让他眼也不眨的提刀捅向你们的心口吗?”
月轻盈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他听见头顶上方的沈砚台,用虚弱的语气说:“我敢。”
他怔然,随即眼睛一点点移动,看向远离他,起身朝着一边走去的沈砚台。
被人拥抱着的温暖骤失,他忽然觉得好冷,更是无意识的朝着那个,捂着心口,血流了一地,步履蹒跚的男人伸出了指尖,想要挽留他。
月轻盈呆坐在原地,分不清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情。
他是又被沈砚台迷惑了吧。
就像大婚典礼上,他为自己挡伤时一样。
沈砚台离得月轻盈远远的。
此刻,黑衣人,月轻盈,沈砚台,三股势力,仿若成了一个三角形。
“呵,也就是因为我敢,所以我的妻子竟胆大到和别人联手来害我。”
沈砚台看着月轻盈,盯着他茫然无措的眼眸,杀意迸发。
“尊后啊,你都不心疼我吗?”
他温柔的询问,听在月轻盈耳朵里,似是在对他凌迟。
“我……”
月轻盈心乱如麻。
可是想到小川,小宵,无辜的正道人士,他眼圈红了,强装镇定下来。
“你该死,你杀了我一手养大珍爱的两个徒弟,还有那些什么错都没有的修士!”
“你总说我不心疼你,你只是心疼,他们却是死了!永远的死了!”
月轻盈对着沈砚台悲伤怒骂,目光在触及到他的断臂,心口的刀伤,唇边的血迹,又慌乱的动摇了。
他莫名有些心疼他。
他痛恨自己,仅是因为他在大婚那日,和今天救了他,就觉得沈砚台似乎是个好的。
他委屈。
他本该一心执着让他死,现在却担心他真的会死了。
“都怪你,你为什么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两个徒弟,你为什么总爱杀人……你为什么是魔……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