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莱特的银发铺散在床上,还有几缕被他抓在掌心,好像害怕雌虫跑掉一样。
脑袋不昏沉了,感觉整个世界都焕然一新。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他们就起床了。
简单做了几个菜,他们吃完饭后阿德莱特就开始收拾。
说着要给雄虫做鹿肉干的。
洗净的碎布已经干了,趁着雄虫没注意,阿德莱特取下一些,缠绕在胳膊上,稍微固定了一下。
可就在用衣服把身子盖住的时候,南书瑟尔扭过头来,他刚刚在看雨。
在南书瑟尔探索的目光里,阿德莱特习惯性的想要藏起右臂,却被南书瑟尔按住。
“让我看看。”
雄虫不容拒绝的目光让阿德莱特只好把左手从衣服里拿出,露出多半个身子让雄虫看到他右肩上的伤。
在黑洞中南书瑟尔未曾看到却感知到的伤痕此刻成为了眼前交织在身上的碎布绷带。
南书瑟尔轻轻解开绷带,狰狞的伤疤很大,从胸前贯彻到胸后,好像一个拎带,也像一个弯弯的月亮。
他眉眼温柔又掩盖不住的心疼,“你怎么每次都这么乱来?”
“有伤要处理的,不要藏着。”
南书瑟尔心疼他的伤,更心疼他需要承受的双倍苦痛。
不知道是军雌的敏感铸就了他的强悍,还是在忍耐里他习惯的掩盖了身体的敏感。
双倍的敏感度可不是开玩笑的。
阿德莱特闷不做声,火星在他的眼眸中明明灭灭。
银色长发垂落遮盖着他的面孔,任由南书瑟尔处理他的伤口。
不过即使没有处理,阿德莱特也觉得雄虫指尖残留的温度比任何止痛剂都有效。
“别动。”南书瑟尔摁住阿德莱特的肩膀,他的身体已经在溪流里简单洗过了,但是……
南书瑟尔不知道该怎么说阿德莱特的粗暴,肩膀处的伤都没什么血流出了,巨大的伤口两侧都是一片不详的灰白,甚至有腐烂的痕迹。
精神力触碰着伤口,然后迅速喷涌,将伤口包裹。
阿德莱特闷哼一声,感觉到支离破碎的伤口在神秘的力量下迅速修复,或者说抵抗着腐蚀的力量并反击。
好像到了极限的、被薄膜阻隔的恢复能力又重新焕发了生机。
但是这伤太过严重,修复了半天也只是刚刚愈合的状态,稍有动作就会裂开。
昨晚的灵茅蕨叶正好派上用场,南书瑟尔将其捣碎,敷在他的肩头,指尖泛着心疼的凉意。
他很庆幸自己作为雄虫,是雌虫的良药,能帮他减轻一些痛苦。
除此之外,南书瑟尔还发现阿德莱特的右臂还有些不自然的垂落,他把军雌的衣服全脱下,将缠绕一整个胳膊的碎布解开。
冷白的肌肤上,肿胀的关节泛着青紫。
“为什么不告诉我?”突然,雄虫说话的声音比羽毛飘落在地上还要轻。
阿德莱特侧了侧脸,银发遮盖着泛红的耳垂。
“怕你担心。”
阿德莱特的手指躲在掌心里,睫毛的颤抖都收敛了幅度……
看着阿德莱特的样子,南书瑟尔对他的担心的话又落在肚子里。
昨天采的不只是灵茅蕨叶,还有其他的一些药,南书瑟尔把药敷在军雌肿胀的关节上。
又问:“还有哪里?”
看着阿德莱特愣怔了一下,南书瑟尔就知道肯定还有其他地方,甚至伤还很重。
也不知道雌虫在纠结个什么,只是他的声音更温柔了,“还有哪里?”
温柔的声音让阿德莱特睫毛微颤,他低头将半张脸埋到银发里,破碎的呼吸声好像是从胸腔伸出挤出来的:“…翅翼。”